柳丝丝愣了下,出声:“他们是谁?”
“就是跟萧公子他们打架的学生,现在人已经关起来了,听说择日就要判决。”
“什么?”柳丝丝吃了一惊。
“姐姐也觉得太过了,是不是?以往也有撞船打架的,可没闹到这样的。小的听说,萧公子的头不是他们打的,而是混乱中被自己人拍中的。”
“对对对,他们还帮忙下水捞人了。”丫鬟补充。
小厮叹气:“可惜没有人证,现在萧家咬定,萧公子的脑袋就是他们打破的,怕是不好脱罪。”
丫鬟道:“这可要命,脱不了罪,以后就不能考试了吧?”
“可不是吗?所以他们的家人,正在找证人。”
柳丝丝目光闪了闪。
那天晚上,她看到了。
萧廉出了船舱,她也跟出去了。
正好瞧见,有个公子哥手里拿着船桨,混乱中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正在拍在萧廉的脑袋上。
可是,出面作证的话……
“柳姐姐,你有看到吗?”忽然听到丫鬟问。
柳丝丝挤出笑容,端起冰粉:“天那么黑,谁知道呢?赶紧吃完,把碗送回去。”
“也是。除了在场的人,没几个看到的吧?下仆们作证又不算,唉!”
吃了几口冰粉,却见街角乌泱泱来了一群人。
他们都穿着文士袍,年龄从十几到二十几,斯斯文文的样子,见人就问。
这么多书生聚到一起,还真是难得一见,顿时引起了骚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哪来这么多书生?”
“他们好像在打听什么事。”
柳丝丝正在发呆,有几个书生已经往这边来了。
他们客客气气施了礼,才上船道:“我等是天水书院的学子,打扰了。”
柳丝丝等人连忙还礼:“几位公子,你们……”
其中一人笑道:“姑娘别紧张,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件事。” 一天前。
三张字条,写了三个词。
俞慎之写的是“学子”,楼晏写的是“文武”,池韫写的是“造势”。
俞慎之笑了:“果然我们不如瑜亮二人默契。”
池韫道:“写什么无所谓,意思是一样的。”
楼晏点了点字条:“这不是正好?整个计划都出来了。”
俞慎之写的学子,意思是从书院入手,煽动学子们同仇敌忾。楼晏写的文武,就是要把这件事,往文武对立方向引去。池韫写的造势,则是鼓动声势,闹得人尽皆知。
池韫将三张字条扔进香炉:“萧家想闹大,那就如他们的意,看看谁吃亏。”
三人议定,池韫派人去找戴嘉,俞慎之去寻袁谦。
楼晏也去找人,一个能一锤定音的人。
……
“三天前,长乐池曾经撞过一次船,有人落了水,几位可还记得?”
果然是问这件事。
丫鬟和小厮犹豫着答了:“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
“对对对,”另一人笑道,“不瞒你们,其中一方是我们的同窗,现下他们被误会有意伤人,抓到府衙去了,所以我们出来寻找目击者。不知几位可曾看到?”
小厮回道:“公子,晚上天太黑,离远一点就看不到了。抱歉啊,我们帮不上忙。”
“多谢。”他们又施了礼,依次下了船。
丫鬟看着这些人的背影,说道:“到底是读书人,比那些纨绔知礼多了,姐姐,你说是吧?”
柳丝丝低应一声,重新拿起琵琶,慢慢弹拨起来。
戴嘉快步走到街角,跳上一辆马车。
“池大妹妹,你说的那位柳姑娘,有同窗去问了,她没出声。”
池韫道:“她只是一个伎子,想来不敢得罪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