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咬咬牙,主动说道:“太后,有嫌疑的不止我们,还缺了一个人。”
太后向她看过去。
玉妃说:“池小姐!宸妃姐姐的药,不是她煎的吗?”
柳丝丝怔了一下,连忙辩道:“这不可能,池小姐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宸妃姐姐滑了胎,对她又没有好处,反而会惹上麻烦。”
反正说出口了,玉妃索性也不遮掩了,说道:“臣妾来的时候,池小姐正与宫人争执,长福宫的人都不喜欢她,说不准就是因为这样,才一时糊涂呢?”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再说,我们哪里弄得到滑胎药,倒是池小姐,因为调香的缘故,带了不少原料吧?有许多香料,本就可以做药材的。”
她这么一说,皇帝也起了疑。
是啊,御药房的药进出都有记录,这滑胎药从哪里来?
顺着一想,好像还真是她最有嫌疑。
这时,胡恩那边又有发现。
“陛下!陛下!奴婢在茶房的脏水桶里找到了这个!”
一个小瓷瓶奉了上来,正是平常放药丸的那种。
皇帝的目光一下凝住了,喃喃道:“这样式,好熟悉……”
胡恩将瓷瓶翻过来,却见底部刻了一朵花。
皇帝想起来了:“这是朝芳宫的!” 玉妃听着这句话,一颗心落了地。
总算把嫌疑引到了池韫身上。
这种案子,宫里见得多了。丢个珠钗,摔个花瓶,经常无人认领,最后只能糊涂着办。找个最有嫌疑的打上一顿,也就招了。
自己下药的时候没人瞧见,物证又指向池韫,她再怎么厉害,也是百口莫辩。
玉妃低下头,藏起眼中的算计。
“啊……”寝殿里的声音,忽然变得惨烈起来。
皇帝听得心口一跳,喊道:“庄院判,宸妃这是怎么了?”
庄院判施了一礼:“臣这就去看看。”说罢,急忙起身,快步入内。
惨叫声断断续续,一直不停,听得人心惶惶。
柳丝丝担忧地看着寝殿门口,藏不住的揪心。
宸妃可千万别出事啊,要是伤及性命,这事就更严重了。
玉妃也是一脸忐忑,她只是想让宸妃滑胎,但是以防万一,药下得很重,丢了命也不奇怪……
若是宸妃丢了命,岂不是更好?那样的话,除了皇后,就是她了……
玉妃按捺不住激动,手帕都给拧成了麻花。
老天保佑,既然这事都让她做成了,干脆就让宸妃血崩而亡吧!
殿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庄院判踉跄着跑出来,袍子上染的血更多了。
他一出来,就跪倒在地:“陛下,宸妃娘娘血流不止,臣已是黔驴技穷,请您再召其他太医来试试!”
“什么?”皇帝震怒,“你不是妇科最厉害吗?只是小产,怎么就不行了?”
“药下得太重了。”庄院判道,“臣施了针,仍然没有办法……”
“皇帝,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宸妃的性命要紧。”太后及时出声。
皇帝醒悟过来,立时吩咐:“快去太医院,把当值的都叫来,还有院使院判,都召进宫来!”
然而,话才说完,内殿悲声大作,一群人哭喊:“娘娘,娘娘!”
皇帝震惊不已,连声问:“宸妃怎么样了?宸妃怎么样了?”
春晓哭着跑出来,跪地禀道:“陛下,我们娘娘……没了。”
“没了?这就没了?”皇帝整个人都懵了。
他这后宫,虽说少不得争宠,但大体还算太平,可现在居然出了人命,还是一尸两命!
皇帝脑袋一晕,都有些站不稳了。
玉妃心中狂喜,眼看皇帝心乱如麻,趁着混乱喊了一声:“陛下!宸妃姐姐死得好惨啊!您一定要为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