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韫抬起头。
“什么?”太后震怒,扶着宫女站起来,“真是岂有此理,走!”
果然出事了。
池韫心里闪过这几个字。
……
楼晏急步跟上去。
“陛下!”
看到他,皇帝的面色缓和了一下,说道:“楼四,你就别去了吧,免得夹缠不清。”
楼家兄弟有隙,谁知道北襄王会不会栽赃到他身上。
楼晏却道:“陛下,这事有些古怪,还是让臣去吧。大庭广众,臣刚才一直在席上,没有离开过,他也不能无中生有吧?”
皇帝想想,楼晏不在自己还真有点心虚,也就同意了:“好吧。”
匆匆赶到太元殿,侍卫已经把守住了殿门口,里头却还是一团乱,打鼾声一阵阵传来。
皇帝看清殿内的情形,震怒:“北襄王!” 正殿内,供桌打翻在地,供品洒了一地。
北襄王楼奕躺在地上,呼呼睡得正熟。
皇帝气得直抖,大喝一声:“来人!把北襄王抓起来!”
“是。”
看他烂醉如泥的样子,实在可恨,皇帝又说:“让他清醒清醒!”
侍卫当即打了冷水来,毫不留情地泼了上去。
这天气,外头冰结得老厚,这一盆水泼下去,楼奕立时跳了起来。
“谁?谁敢捉弄本王?站出来!”
喊完,就听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说:“朕叫他们泼的,你待如何?”
楼奕定睛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陛、陛下?”
皇帝冷笑:“你还认得出人,不错嘛!”
楼奕听出了他的嘲讽,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随后瞧见自己站的地方,又跳了起来。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朕也想知道。”皇帝冷声问,“朕是没给你喝的?还是没给你吃的?你要跑到先帝灵前吃吃喝喝?”
瞧这满地的供品,有的被他咬了半口,跟老鼠啃过似的。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怎么总跟他捣乱?一个年都不让他好好过。
楼奕一看这情形,只能跪了下来,满脸委屈:“陛下!臣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跑这里来了?”
皇帝才要说话,外头传来声音:“皇帝!”
他转过身去,见是太后来了。
“母后!”皇帝迎上去,满脸愧疚,“怎么惊动您了?一点小事……”
太后脸色铁青,指着一团糟的正殿,问道:“这也是小事?是不是先帝灵位被毁了,才叫大事啊?”
“母后……”
太后踏进殿门,看着跪在那的北襄王,怒声质问:“是你干的?”
楼奕辩解:“太后,臣、臣不知道啊!臣刚才喝醉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你还狡辩!”太后气得直哆嗦,“来人,拖出去打五十杖!”
“母后!”
“太后!”
前一声是皇帝叫的,北襄王毕竟是实权藩王,就算犯了错,直接拖下去打五十杖,这不大妥当。
后一声却是北襄太妃叫的,她跟着太后过来,眼见不对劲,出来喊道:“太后娘娘,您息怒!这事有古怪啊!”
太后冷声道:“古怪?事实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古怪?北襄太妃,哀家知道你心疼儿子,可他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不能不罚!”
北襄太妃跪到她面前,说道:“娘娘,我们北襄天冷,冬天出门拉练,每个人身上都会带一囊烧刀子暖身,阿奕酒量很好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喝醉呢?再说,他喝醉就喝醉了,莫名其妙跑到太元殿来,也是古怪。这里供奉着先帝的灵位,守卫不是很森严吗?怎么就让他进来了呢?太后娘娘,这事真的古怪,您一定要明查啊!”
听她这一说,皇帝突然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