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郡主脸都青了,指着北襄太妃,气得说不出话来。
章琦觉得纳闷,问道:“母亲,咱家和北襄王府有仇吗?”
寿安郡主呸了一声,说:“刺两句话就算有仇,那霍如丹的仇人怕是遍布全京城。”
“哈?”
寿安郡主缓了口气,跟女儿说起旧事:“北襄太妃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个脾气。别说我们这些人,便是大长公主,她想刺便刺。”
章琦很是无语,半天才想起来劝:“既然北襄太妃是这样的人,那母亲也不必生气了。”
寿安郡主也知道这个道理,缓了半天,总算把情绪给压下去了,才重新堆起笑脸,与一众女眷相见。
另一边,池韫问北襄太妃:“母妃为何故意气寿安郡主?”
北襄太妃嗤笑一声,说道:“她上次帮康王府探你的底,说她两句不过是讨些利息。”
又道:“寿安这个人,最是势利。你瞧她面面俱到,好像是个好人,可要是算着康王府有好处可以沾,她绝对不介意顺手坑我们一把。”
池韫点了点头。
比如章琦,就很识时务,只是没有她母亲那么世故。
正说着话,康王世子妃来了。
看到北襄太妃,她怔了怔,亲自上前迎接。
“霍太妃,没想到竟然惊动了您。不过小孩子过生辰,怎么好意思?”
北襄太妃含笑道:“你都请我们家阿韫来了,我怎么能不来呢?她才嫁过来,许多事还没上手,只能我这个老婆子先带着见见世面。”
康王世子妃打趣:“霍太妃可真疼儿媳妇,池表妹有福了。”
说罢,看向大夫人:“这位是……”
池韫福身施礼,说道:“世子妃安好,这是我母亲。她喜欢孩子,听说是小县主生辰,就一并来了。”
世子妃笑着打招呼:“原来是池夫人。”
寒暄过后,世子妃亲自引她们入内:“霍太妃与池表妹先坐一坐,看看花草。荣园的晚梅种得好,花农夸口说,比起朝芳宫也不逊,正好让池表妹鉴赏鉴赏,瞧瞧是应该罚,还是赏。”
北襄太妃摆了摆手:“世子妃只管忙去吧,我久未归京,正好看看有没有熟人,也好叙叙旧。”
康王世子妃便道了声失陪,又去迎其他客人了。 三人到了正厅,却见里头坐了位头戴凤冠的老太太,身边围了一群人说笑献殷勤。
北襄太妃怔了下,说道:“平王妃竟来了?”
池韫惊讶:“这位就是平王妃?”
平王是英宗皇帝的兄长,现如今宗室辈分最高的长辈,任着宗正一职,大长公主见了,都要喊一声皇伯。
平王夫妇年事已高,几乎不在公开场合出现了。池韫回京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平王妃。
北襄太妃意味深长:“到底还是康王府面子大。”
那边,平王妃看到了她们,对身边人说了几句话。
便有丫鬟转过来,扬声问:“可是北襄霍太妃来了?王妃请您一见。”
北襄太妃没想到平王妃眼睛还这么尖,竟然一眼发现了自己,便笑着上前见礼。
“平王婶,多年不见,您竟还认得我。”
平王妃已经上了七十,却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看着北襄太妃笑道:“你这丫头,多少年了还是这副样子,老身怎么会认不出来?”
北襄太妃道:“平王婶,我都是当祖母的人啦!倒是您,看着还是这么精神。”
说罢,将池韫和大夫人介绍了一遍。
平王妃向大夫人点了点头,又仔细打量了池韫一番,说道:“好人才,你家小子有福。”
北襄太妃得意洋洋:“您也这么觉得?我们家媳妇可是千挑万选的,自然千好万好。”
平王妃没料到她会这么答,哑然失笑,指着她说:“老身听人说惯了客套话,忘了你这丫头从来不懂得客气。是是是,你的眼光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