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楼晏说,“陛下已经问完了。”
“奴婢这就叫人带您出宫。”
“有劳。”
……
俞慎之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他揉了揉眼睛,想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腿很重,低头一瞧,自家弟弟趴腿上呢!
俞慎之头疼,一脚把他踹开。
“哎呦”一声,俞慕之滚下床,于是也醒了。
“哥,你干嘛踹我?”
俞慎之抽了抽嘴角,说道:“你知道你刚才趴哪儿吗?我不踹你,等你醒了,只怕更无地自容。”
俞慕之没懂,直到跟着兄长的视线,落在胯间……
“啊!”俞二公子大叫一声,捂着嘴就冲出了房间,一副想吐的样子。
俞慎之懒洋洋地坐起来,啧了一声:“傻子。”
随便吓吓他,就当真了。
一身的酒味,俞慎之叫来小厮,备水沐浴。
等他洗完澡,一身清爽,往身上挂佩饰的时候,忽然发现不对劲。
“我那块玉佩呢?浮舟!”
浮舟探头进来,回道:“公子,我没瞧见啊!”
俞慎之拍了拍额头,难道不小心丢了?
重新找了块玉佩挂上去,收拾换洗衣裳的浮舟又探头进来:“公子,您兜里有这个。”
俞慎之接过那张纸,莫名其妙。
只见上面写着,四月初十欠醉仙楼二百一十六两酒钱,押玉佩一块,过后来赎。
落款没写名字,但有一个手印。
俞慎之想起刚才自己洗澡的时候,大拇指上好像沾了一点红泥……
俞大公子抖着这张字据,好半天怒喊出声:“楼四!” 第二日,池韫跟着大长公主进宫。
两人先去了太后的清宁宫,随后池韫跟着皇后前往承元宫。
抵达承元宫时,楼晏已经等在那里了。
“陛下!”
皇帝脸上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昨天没怎么睡。
他对池韫点了点头,极是和气:“池表妹,有劳你跑一趟。”
池韫低身施礼:“应该的。”
楼晏已经跟皇帝说过了,这会儿胡恩过来禀报:“陛下,已经准备好了。”
池韫禀告:“陛下,那臣妇先去了。”
她在皇后的陪伴下,去了配殿。
殿里已经设好了香案,但见池韫拿起上面的香点燃,似模似样地走起了罡步。
这里的动静,自然瞒不了人。
外头的内侍凑在一起说话。
“那是谁?里面在干什么?”
“这你都不认识?她是楼大人的夫人,大长公主的义女啊!就是朝芳宫那个。想是陛下昨天做了噩梦,请她来安神的。”
“原来是她啊!这不是做法事吗?这样有用?”
“去年年底,太后睡不好,也是请她来安的神,之后就好多了。”
“你们都没听说吗?这位楼夫人是花神弟子啊!朝芳宫的花神签,就是因她而来,可灵验了。”
“真的吗?我听说花神签中者心想事成,好想去试试,可惜出不了宫。”
“你摇签想干什么?总不会还指望宝贝重新长出来吧?”
“什么啊!我只是……”
内侍们说说笑笑,一边干着自己活,一边好奇地瞅着配殿。
会进宫来做内侍的,一般家境贫寒,没念过书,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信鬼神之说。再加上花神签的名头太大,理所当然都信了。
过了会儿,里面的法事想必结束了。
皇后陪着这位楼夫人出来,胡恩提着一桶水,手里拿着柳枝,跟在身边。
她们沿着承元宫四下走动,每走几步就停一停,让胡恩拿柳枝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