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宫门外的下属立时围了上来。
“世子爷,您没事吧?”
“世子爷,楼四可有对您不敬?”
平白遭了这样的事,康王世子语气不太好:“我能有什么事?好着呢!”
下属们不相信:“那楼四没趁机对您怎么样?”
康王世子摇头:“没有,就是问了那个乳母的情况,又问了本世子当晚的行踪。”
他在心里嗤了一声。
这种明面的线索,怎么可能会留下?楼四可真是小看他。
幕僚们面面相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楼四大张旗鼓到茶馆抓人,结果就这么点事?不像他的作风啊!
可事情摆在眼前,他们又不得不信。
半晌,终于有人道:“世子没事就好,咱们还是先回王府吧。”
……
次日,首相常庸狠狠地将奏本扔在案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回答一下?”
议事堂内,鸦雀无声。
常庸面沉如水,声音仿佛结了冰:“本相说了多少遍?这桩案子要低调地办,传出去有损皇家威严,结果呢?方才本相出门,才知道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连赶车的卖饼的都在说!”
“英宗皇帝、先帝,还有当今陛下,连着三代皇帝,被人害及子嗣,然而直到如今,才被发现。如此秘闻,人人尽知!这像话吗?皇家秘事,什么时候成了贩夫走卒茶余饭后的消遣了?皇家颜面何存?我等颜面何存?”
“你们谁传出去?自己站出来!”
眼见没人答应,常庸只得点名:“大理寺,这事由你们主办的,总要交待一下吧?”
大理寺卿正色回道:“常相,大理寺上上下下早就封了口,下官可以担保,这事绝对不是我们传出去的。”
见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常庸只得转换目标:“刑部呢?你们确定没出错?”
刑部薛尚书也禀道:“常相,自打这案子交待下来,我们刑部抽调的人手几乎没回过家,哪有时间出去说三道四?你要不信,到我们那去瞧瞧,他们现在还睡着呢!”
常庸更生气了:“你们都不是,难道是我们政事堂传出去的?”
满堂沉默中,终于有人怯怯伸出手:“相、相爷,下官知道。”
常庸看过去,却是负责记录的吏员,便问:“谁?”
那吏员回道:“是……康王府。”
常庸一愣,脱口而出:“你没弄错?”
这案子谁嫌疑最大?是个人都会想到康王府身上!帝室嫡支绝嗣,他们是既得利益的一方。
康王府自己传出去?脑壳坏了吗? 康王世子妃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隔天。
“你说什么?”她正在梳妆,与康王世子隔着镜子对视。
康王世子极其烦躁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闹得满城皆知了。这个楼四,真是心机深沉!他故意到茶馆请人,便是要借机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所以你们就中计了?而且还一个晚上都没意识到不对劲?”
康王世子没吱声。
世子妃按了按胸口,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那世子爷想好怎么办了吗?”
康王世子道:“自然是尽快澄清了,放任下去,有损父王和祖父的清名。”
更严重一点,叫人认为皇帝得位不正,这是要引起朝局动荡的。
毕竟皇族也不是只有他们一支。
世子妃点点头:“世子爷说得是,只是流言向来散播容易澄清难,特别是这种皇室秘闻。”
“再难也得试,”康王世子眉头拧得紧紧的,“总不能放任不管。”
要是传到封地,叫父王知道,必然不喜。他早点回京,是来探局势的,如果还惹了祸,父王定会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世子妃便道:“我给世子爷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