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小瓶,不知道够不够”,温如昫往酒精里掺了一点稀释的灵液,给多了怕被人发现异常。
“有就行,总比没有好,我代蒜头给你说声谢谢。”
“不用客气,都是一个村的。”
拿着酒精回去,肖云杏发现苟红梅还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口气,翻出退烧药给蒜头吃了,又打水给他擦了伤口再喷上酒精,酒精太少将将喷了一遍就没了。
期间蒜头一声不吭,苟红梅也一声不吭,直盯着她。
肖云杏被盯得发毛,怀疑刺激过头苟红梅精神出问题了,给蒜头掖好被子就仓促离开。
年三十前一天,曹禺死了。
苟红梅将他运上山,埋在曹老爷子的坟旁边。
一些走坟的村民看见了,没多问。
现在家家户户存粮都不多,人家不办丧宴很正常,问多了尴尬。
只是曹禺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
儿子出事,男人也出事,苟红梅是不是八字太大,把人克着了?
也不知道克不克外人,还是避开好。
温如昫除夕当天才带着老婆去走坟。
如今买不着香蜡纸烛,只有弄点吃的去拜一拜。
卫延炸了一些红薯条。
炸红薯和炸土豆条方法一样。
都是将食材洗净、去皮、切成小指粗细的长条,用盐水泡一泡,洗一洗,下锅煮熟捞出,放到室外冻一小时,再下锅炸,炸到微微发硬就可以起锅。
炸出来的红薯条比晒出来的红薯干口感更好,脆脆的,嚼着嘎嘣响,卫延非常喜欢,一路嘴巴动个不停。
温如昫看着老婆小嘴一直动觉得可爱,时不时要去戳两下,戳得卫延发火才收敛。
他们拜了姥姥、太姥姥和太姥爷。
拜完没将装着红薯条的盘子收走,假若有快饿死的流民路过,说不定还能救人一命。
回来路上卫延折了一些黄荆和柏树枝。
黄荆通‘黄金’,柏树寓意‘白银’。
黄金白银现在还比不上谷糠,但不折又感觉少了点什么。
四点多天就彻底黑了。
最近天黑得越来越早,也越来越冷。
关好门窗,两人围着炉子吃起火锅。
水灵灵的小青菜、泡发的干海带、厚实的土豆片、加上最近新长出来的嫩韭菜和午餐肉。
一桌子菜也就午餐肉能打。
素的吃了当没吃,一点不解馋。
许久没吃新鲜肉,两人都缺油,连卫延这种从不碰肥肉的人都想来两块烧白。
做烧白方法有些复杂,整块儿带皮的五花肉放入水中煮到八成熟,捞起抹上老抽,晾干后下锅煎,肉皮煎得微微起泡,肥肉煎得微微出油,然后再炒芽菜。
不行了,再想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过节哪儿能没有酒,温如昫搁下筷子到储藏室翻出一瓶老白干:“延延,来,咱们喝点。”
卫延脸红,他想起初见那回了,狗男人喝酒跟喝水一样,亏他还想把人灌醉:“我只要一点。”
温如昫给老婆倒了半杯,自己满上,两人干杯,祝对方新年快乐。
酒喝起来暖和。
卫延不自觉的就一杯接一杯,脑子渐渐混沌了,眼前出现重影,他起身,踉跄着坐到男人大腿上:“昫哥,昫哥。”
“嗯,叫我干嘛?”
“叫着玩。”
“吃饱了吗,还吃不吃午餐肉?”
“不吃。”
“那延延想干嘛啊?”
“想告状。”
“告谁的状?”谁敢欺负他老婆。
“温芳芳,她上门骂我,骂我贱人、狐狸精。”卫延选择性遗忘自己把人踩脚下威胁的场景。
“她真坏,咱们不理她”,温如昫咬牙,下次温芳芳再敢来招惹,他可能真的会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