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_作者:Springs(104)

2020-07-24 Springs

    想起以前,他痛苦地皱起眉头:“程小昭,你真是自私而不自知啊。我从来没想成为你的阻碍!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我是气你的态度。我不过是希望你在做决定之前至少可以通知我一声。有关你的人生计划,难道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吗?你当我是什么?”

    “我是你男朋友,将来也想做你的丈夫,你为什么总是一意孤行呢?你出国,你读研,我再等你几年都没有关系,可你总不能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吧……”

    他说着说着,眼睛里有什么滚出来:“你有爱过我吗?”

    “你说我自私?好,那我就自私一次,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希望你读研,也不希望你出国!”

    我战战兢兢靠近他,试着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是觉得累了吗?”

    “是,我觉得很累,很累很累!但是我觉得这些都可以忍,因为我爱你啊,我觉得这都他妈的不算什么!”他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艹,程小昭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打一棍子给块儿糖是吗?你当老子是马戏团的狗熊吗!”

    “对不起……对不起……”他把我推开,我就重新扑过去抱住他。我不停地重复“对不起”,我除了这三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我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叶其文转身,无力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程小昭,我们分手吧,我太累了……”

    后来我把这些事情告诉路雪,她一阵骇叹后,说,程小昭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能遇见叶其文;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你。

    其实路雪说的没错,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天大的德,所以才能遇见叶其文,不过,我上辈子也一定是造了天大的孽,所以我又失去了他。    那天,叶其文从酒店的房间离开,我一路追出去,不停地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途径的客房里断续有人探出头来看热闹。

    “叶其文,叶其文!”走廊的地毯绊的我踉踉跄跄,“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这样好吗,求你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有一万句“对不起”想跟他说,但是他为什么走的那么快,一点也不肯等等我。其实我这么多年就是这样对他的,一点也不肯等他。而现在这种感觉真真实实落在我自己身上,我才知道有多难受。

    追到楼梯口的时候我一脚踩空摔倒在楼梯上。听见我倒地的声音,叶其文终于停下来,他回头看着我。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洁白的大理石楼梯上,好像一位失望又孤独的王子,他脸上泛起苦涩又无奈的笑容:“程小昭,你以后……照顾好自己吧。”

    2015年的10月1日是黑色的,对我来说。

    我的左脚剧烈疼痛,我回房间拿到我的手机时,已有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张善陈老师和宁曜打来的。我正想给张老师回个电话,宁曜又打进来:“程小昭,你在干什么?张老师说联系不上你。”

    “我知道,对不起。但是……我现在想先去浦东机场,应该就是浦东吧,可万一是虹桥怎么办?你说上海为什么有两个机场!”

    “你在说什么啊?”他问。

    “对不起,麻烦你告诉张老师一声。”

    “好吧,”宁曜说,“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赶飞机吗,我送你过去吧,我有车。”

    假如我知道叶其文一直没舍得走,就在某个角落偷偷看着我的话,我是打死都不会让宁曜过来的。

    宁曜扶着我,我把胳膊搭在宁曜的肩膀上,我们两个举止亲密地从叶其文面前走过然后上了同一辆车,疾驰而去……我无法想象他的心情是怎样的。

    当然,那天宁曜开着车载我跑完浦东跑虹桥,我也没能找到叶其文。

    我的左脚,因为原先就有过骨折,再加上摔了那一跤,所以一定程度上旧伤复发。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医生建议我保守治疗,注意休息,以后都不能再有剧烈的活动了。

    我和叶其文分手之后,王飞扬和路雪先后赶过来看我。假期的末尾,王飞扬打电话给我,“要不然我去租车行租一辆车吧,带着你和路雪,咱满上海转转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