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经过一家理发店,汪明妤走过我又把她拉回来。
“阳光……”我念着那家店的名字,“挺好听的,汪明妤你说我去剪个头发怎么样?剪成短发?”
我说完把自己的马尾巴拉到胸前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咋突然要剪头发?”
“总留长头发多麻烦啊。”
我说完又问:“我的脸……又大又圆吗?”
汪明妤认真端详着我的脸型:“不很大啊,哦,你是想剪短发显脸小。”
“那我牙呢?”我呲起牙给她看,“我的牙很不整齐吗?”
汪明妤倒是诚实,“下牙是有一点,上牙还好了。”
见我陷入沉思她忙劝我,“牙不齐怎么了,谁惜的看你牙啊?难不成你还要去戴牙套啊,很丑的。”
最后我恨恨地说:“反正我就是要剪头发!”
我真的把汪明妤拉进理发店里去,花了二十块钱卸掉一头乌黑的秀发。理发师下剪子的时候我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不过利刃切割蛋白质的声音还是吓得我魂飞魄散。
就是剪了个普通的学生波波头,剪完之后我站在镜子前面适应了很久,好像是显脸小一点。
“好看吗?”出去理发店我问汪明妤,她刚要表态我又捂着头发打断,“算了算了,你别说了,不好看一时半会儿也长不起来了。”
汪明妤把我的手拉下来,“好看,好看的。”
“真的吗?”
“真的。”
***
十月八号学校开学,我进去教室还不适应,脚习惯性地走到原先的位置上。不过也许是我那垃圾堆放现场般的桌子画风大变让我没发现原来那是我的位置。
发现之后,我默默地飘回新的位置,叶其文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他没跟我说话。
自从那天晚上我们battle之后,他也没找我聊天,我更没找他聊天,我更新了说说,空间访客里也没有他。我本来想访问下他的空间,奈何好面子又舍不得开黄钻所以作罢。
我桌子上的书按照高低号排的井然有序,最常用的都放在右手边,左手边则是厚重的《现代汉语词典》和《古汉语词典》,而且右手边的常用书被白色的伸缩书立固定的很好,根本不用担心歪掉。
既然有田螺姑娘辛勤劳作,我也不好意思不闻不问,我轻咳一声,小心地问:“这,你弄的?书立也是你的?”
叶其文丝毫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他一边把自己的黑色书立摆满一边回答:“太乱了看着闹心。”
嘿,这个回答,怎么那么不想让人感谢他呢!
半天他才看我,目光落在我的头发上,眼珠子转了一圈,“你怎么剪头发了?”
我说:“削发明志不行吗?”
他哼着,“高一就削发明志,高三不得斩首示众啊。”
我:“……” 我正收拾着东西,汪明妤过来给我送照片,她哪是来送照片分明是过来八卦我边上那个人。
我刚和叶其文做同桌还没有一分钟,还让他给怼了一顿会有什么好脸色,于是我收了照片无情的将汪明妤驱逐。
也许是还不够了解,我觉得叶其文是个很懒言人,尤其是上课,基本是缄默不语的,我时不时偷瞥他一眼,干净流畅的侧脸看得出全神贯注的神色。我想看又不敢多看,贪图一时美色白落个花痴的名号多不值当。
整个上午,各科老师的讲课内容基本都是围绕上次月考展开,剖析了我们的成绩又开始讲解错题。由于我是首次权威性考试的第一名,连着四节课被老师点名表扬,那一上午我分外谦卑。
也许是我太没出息,我觉得当个万年老二挺好的。
上午最后一节是英语课,我再次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英语的确是叶其文的大短板。我偷偷地瞄着他的卷子,阅读理解和语法知识填空错的一塌糊涂。
老师最后留给我们自由讨论的时间,我本想履行自己的职责,刚要开口他却用胳膊把自己的卷子盖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