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磨合的事!他们磨合了大半辈子还是这样。成天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吵架,甚至还要动手!”我一说这些,就把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想起来,越说越生气,“有时候我真恨不得他们赶紧离婚!成天吵来吵去,有时候还要动手,烦死个人。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嗯……你干嘛!”
我被捏住了腮。
叶其文捏住了我的腮,于是我终于停止了对我爸妈没理智的指控。
他把我的脸当橡皮泥,捏完了又攒起来:“有这么说自己爸妈的吗——哎,我怎么记得有个人说,说什么人的品质都是客观的,还说什么凭借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认证一个人叫主观唯心。啊,是不是你说的?”
他又捏着嗓子模仿我。
我瘪起嘴巴打掉他的手:“这是哲学课本上说的!”
“不管是谁说的,你把你爸妈三言两语否定掉,仅且仅代表你个人的观点,我是不是可以选择不相信。”他望着我,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真诚,“我不相信你爸妈把女儿教的又善良又正直,他们自己会是那样的人。”
我无话可说,虽然他用我的观点驳斥了我的观点,但我怎么有种被驳斥的很开心的感觉。
因为,他说我好。
“啊,程小昭是不是啊?”
我嘁了一声,翻个白眼,却又忍不住笑了。
“是,当然是,老娘天下第一!”
叶其文一脸无奈。
也许我真的应该重新认识赵玉梅和程路平,也许他们真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当然了,还有爱情生活和婚姻。
过了会儿叶其文才想起书包里那副对联来,他抽掉红色的绑绳拿出来给我看:“这个是我爷爷写的,我们家每年过年他都自己写对联,今年是写好了从青岛寄过来的,寄了好几幅,我今天早上从集训班出来偷偷回家拿的,幸好我爸妈都没在。”
他左右手各拎着一联,站在那里等我的夸赞。
说实话我不懂书法,而且那些字龙飞凤舞的又是繁体,我没认出来几个,但是他一脸殷切,于是我很配合的点着头:“啊!简直太有大家风范了!可是你就这样走了,集训班那边没事儿吗?”
他卷起来收好:“没事儿,被发现了大不了再写两千字儿检讨呗。”
我替他捏把汗,私自逃跑和带手机的性质可不一样,要写检讨恐怕就不止两千字了吧。
做人不能太没有良心,人家又是逃学又是送药的,我说:“要不然我给你写吧,怎么样?”
我还怕他不答应,又补充,“没事儿,我不嫌累的。”
他略一想:“那你写电子稿行不行,到时候我再自己誊下来?”
“……”
嫌我的字儿丑,你可以直说。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康复,我的佛山无影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我想踹他,非常非常想踹他!
叶其文终于在察觉到我的脸色奇差无比之时躲得远远的。
他走的时候我让他把对联带走了,我告诉他我们家今年不能贴对联,他愣了片刻刚要问为什么,我冲他摇了摇头,他就立刻止住不问。
他跟我说,没事儿,咱再等明年。
我说好啊,那就再等明年。 刚过完年那几天,汪明妤过来看我,一起来的……还有李燕菲。
我有点惊讶。
爸妈给她们开的门,当时我正坐在床上自学下学期的物理和化学。
她们来的很是时候,我已经不愿意再同向心加速度较量。
看见我打着石膏的左脚汪明妤就跟见了佳能的新单反一样,她扑上来:“程小昭你这脚怎么裹的跟宇航员似的,不是说扭伤吗。”
“哎呀,就是扭伤。”我掀了掀被子盖起来,“呵,大过年的,我又是病号,你来看我就空手来啊?”
汪明妤斜眼笑:“要不然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