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纨素的记忆方式很特殊,她把这工牌像烫画一样深深印在了脑子里。
“原来不是警察,只是个HR啊。你是不是管人管上瘾了?一天到晚管别人的闲事烦不烦?我傍大款怎么了,我傍大款碍你事了?”
今天援|交、明天碰瓷傍大款。这女孩子小小年纪,价值观怎么这么次!钟楚寰冷笑一声,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了魏璇。
“魏总,这个碰瓷的姑娘你让我怎么安排啊?放在招待所行吗?”
白纨素心中大怒,什么叫碰瓷的姑娘?还想把她扔在招待所,招待所是姑娘家住的吗,这人是不是有毒?
不过听他和魏璇打电话的口吻,他在集团地位不低,似乎很受老板的信任,或许还是心腹级别的人物。
“什么?……行吧。”见他一脸阴霾、没好气地挂了电话,得到的答复显然没如他的意,她爽快地翻了个白眼。
他把电话扔回西装口袋,看了看房间里没别的个人物品,扭头问她:“能下地吗?”
她爽利地回答:“骨头撞坏了,头还疼,不能。”
钟楚寰二话不说推门出去,给她找了个轮椅:“自己坐上吧。”
“我不是说我骨头撞坏了,不能下地吗。”那丫头坐在床上纹丝不动,“你不会抱我吗?”
得寸进尺。这样思想乱七八糟、不知道怀着什么鬼胎的丫头,抱一下还不知道要被讹多少东西呢,谁敢碰她?
但总不能就让她在这里赖着,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他还有事要办。
钟楚寰走过去,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女孩的身体明显缩了一下。
……她也会害怕?
他弯下腰,少女充满防备地盯着他看了片刻,细细的胳膊才搭了上来。
她不光有一双过于纤细的手臂,双腿也很细,乍一看好像瓷娃娃,稍微碰碰就会断。
钟楚寰将她抱起来,却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姑娘看着特别纤细,却意外地很沉。
白纨素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双剪水明眸盯着他的脸。
拳馆的教练曾经教过她,如何通过手感摸出一个人究竟是不是练家子。这个男人身体和脸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胳膊上没有一丝软肉,身上既没有酒精味也没有烟草味,有一股熏衣香混杂着消毒水的特殊味道,他不简单。
他把白纨素小心翼翼放在轮椅上,叫护士替她办理出院,账记在魏先生个人名下,然后推着轮椅上了一辆商务SUV,车子缓缓启动,向东驶去。 夕阳开始西斜,路上的行人车辆逐渐多了起来。大学城附近的小吃街喧闹非常,校区里忙碌而寂静。
一辆黑色低调的尼桑停在A市医科大学药物研究中心门前的老槐树下,车停得歪歪扭扭。
王帆从车上下来,穿着黑色衬衫、灰色牛仔裤,忘打发蜡的头发有点凌乱。
他四下环顾,总算看见钟楚寰穿一身深灰色西装站在角落里,冲他招了招手。
两人碰面,二话不说一起进了药物研究中心大门。
电梯停在三楼。钟楚寰熟门熟路,找到316房间,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只有门上的小窗透出灿烂的霞光,他转动门把手,带王帆一起进了屋,这是一间小会客室,房间里有几个书柜、一套沙发和茶几。
“关于最近那场大行动,我发的消息你看了吗?”王帆在沙发上大摇大摆坐下,习惯性地从衬衫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包烟。
“收到了,‘X‘计划,新型致幻剂。听说你们新缴获了一批赃物,样本你带来了吧?”
从王帆的同事那里得知,市公安局缉毒大队前两天得到线人消息,一宗数额空前巨大的毒品交易将在近日完成。为此和重案组召集刑侦大队像打了鸡血一样开了个会,给这宗交易背后的“庄家”赐了个漆黑油亮的光荣代号——“嫌疑人X”。
王帆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塑料密封袋丢给钟楚寰,里面装的是两粒粗糙的粉色药片。
“你同事们冒死缴获上来的物证,你们就这么保存?”钟楚寰的言下之意是:你们这样也太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