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帆摸着鼻子若有所思,这两个建筑还关联得甚是巧妙……他立即取出手机调出地图一查:原来这里就是善育苑。
调查曲云通的时候,王帆也查到过善育苑。这家培智学校是由曲云通发起的慈善基金会主要资助的。
“这项专利是鑫阳制药和一个慈善医疗机构合作开发的,叫善育苑医疗中心。善育苑是一家慈善学校,针对的是精神疾病患儿,具备医疗资质,他们还有自己的科研中心。”
王帆想起了展扬对他和钟楚寰说过的这番话。想必连着山上的那栋现代化建筑,就是善育苑自己的医疗机构和科研中心,一家具有医疗资质的精神病医院。
只不过这是一家慈善学校,当时他们并未在意。
善育苑、鑫阳制药和一家医院,以及西北郊的那座山。这些都和曲云通,以及他的慈善基金会有关。这更加笃定了他的推测,不禁让王帆十分兴奋。
“调查善育苑。”他马上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自己通讯录里包括钟楚寰在内的工作小组。
“您好,区消防突击检查。连日高温无降雨,这里又是林区,火险等级上升。我们要检查您这里的所有厂房、办公区域和仓库的消防设备,有无安全隐患。”
与值班员交涉后,王帆跟着他们进入了鑫阳制药的办公区。
门口停下一辆黑色轿车,展扬从车上下来,提了一只公文包,冲着王帆笑了一下。
“周教授呢?”趁人不备,王帆低声问展扬,他还想就鑫阳制药再问周教授一些问题。
“老师出差了。”展扬看了看这架势,知道消防检查是虚张声势,实际上要进厂房来调查的是王帆,他们只是配合。王帆指哪,他们打哪。
“‘研究’,进展如何了?”
展扬温和笑了笑:“我倒是没发现什么。你有什么方向,记得及时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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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溪里庄园的盛夏虽然堪称全城最凉爽的,此时也未免闷热难堪。
丁老太太正在鱼池边踱着步,香云纱直衫上透出一片汗。
封龙站在凉亭旁边,穿一身西裤和薄衬衫,额头和鼻尖也是汗涔涔的,目光跟着丁老太太,缓缓左右移动,神色焦虑。
“外面热,进屋去吧。”
“蜻蜓在水面低飞,”丁老太太说着话,喘了两口热气,“一定会下雨。”
封龙心中焦虑,知道她故意说些轻飘飘的话,实际是焦灼难堪。
半晌,丁老太太才咬牙沉吟道:“那丫头的照片我看了……”
封龙低下头,眼睛还瞄在她身上。见她抿了嘴,嘴唇皱成一团,牙关恨恨发抖:“又是一个妖精!”
封龙动了动有些干涸的嘴唇,似有什么欲言又止。
“我已经尽量不让她接近魏总了,但魏总执意要把她放在身边。”他语速迟缓,有些吞吐,“谈生意也带着她,不让我跟去。”
“知道了。”丁老太太打断他,“他不听我的话了。前阵子问我要了笔钱,说是要布局‘生意’。我起先还很欣喜,现在只但愿他别是想自立门户。”
听她说得阴沉冰冷,封龙脊背上升起一股寒意,汗却出得更厉害了。
“去叫他把那个小丫头带回家给我瞧瞧。我倒是要看看,他被什么人迷了心。”丁老太太口吻放缓,“别说多余的话,就说她聪明伶俐,我有些喜欢,想见一见她。”
封龙忽然沉下了脸,双眉紧蹙:“太太……”
丁老太太拖长声音:“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我明白了。”封龙答应着,离开了后园,半是迟疑地转过身,奔前庭去了。
白纨素迷迷糊糊睡醒,已是天色大亮。李康元位于小巷里的房间中风扇静静地吹着,窗外依稀传来宛转的鸟鸣。
她昨晚喝醉时趴在吧台上睡着,李康元把她背回了房。但白纨素其实没醉透,只是昏昏沉沉,因此一直都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她素来警觉,睡得也不踏实,前半夜做了好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