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吃点咸的。”坐在另一边的浓妆女人从下午茶盘子里拾起配酒的咸梅子递到魏璇嘴边,端着冰激凌的女人竖起柳眉。他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个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有佣人从会客室进来:“魏总,外面有个沈小姐自称您的秘书,要见您。”
沈溪擅自来他的私宅,魏璇很不高兴。他慵懒地看了佣人一眼:“叫她去公司等着我。”
“她说公司出了大事,今天一定要见您。”
大事?什么大事,他听说前几日丁老太太带着封龙砸了卫迅娱乐……呵呵,可惜那家公司归不归他管,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那老女人的东西,他完全可以弃之如敝屣。
“带她到这儿来吧。”魏璇懒得动弹,端起酒杯,无精打采地吩咐。
今天过后就告诉她别来上班算了。反正卫迅娱乐那间董事长室,他也不打算再回去。
三辆轿车停在白鹭庄园门口,沈溪被推下了车。刘宏要她利用秘书的身份去把门叫开,沈溪畏畏缩缩,但好在看门的只有一个人,她以为只要好好哀求,多半还是能说动的。
她看了一眼车上一身灰尘的白纨素。她嘴上的胶带虽然没了,身上的绳子却加了倍。车子从转运站开往滨海新城,她战战兢兢一夜没合眼,白纨素倒是心大得很,未进饮食,竟还在车上呼呼大睡。
看着她的两个保镖一直坐得笔直,却见她把腿蜷上座位,一会东倒一会西歪,把他们当枕头,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睡得粉红。
两个保镖尴尬万分。好不容易沈溪下了车,其中一人推了推白纨素,把她叫醒。
“魏总请您去露台餐厅。”佣人叫沈溪进去,她这才松了口气,两辆车长驱直入,直奔白鹭庄园那栋主楼。
进了庄园大厅,刘宏恶狠狠瞪了一眼沈溪,吩咐两名手下:“带她走!”
他早就看这丫头讨厌。她已经知道了不少东西,倘若一会嘴碎再多说什么,他还得费心收拾。过河拆桥是他最惯用的伎俩,既然她已经物尽其用,就再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他身后那两人会意,一把拉住了沈溪。
“魏总,魏总!”沈溪知道凶多吉少,大声呼救,却被那两名保镖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拎出去了。
“看什么看!”刘宏冷冷瞪了一眼白纨素,推着她往前走。
带路的女佣人吓得面色苍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现在白鹭庄园里服务的人并不多,一下子闯进这么多凶神恶煞的男人,她惊得魂飞魄散,刘宏心急,一把将她拽了起来:“赶紧带路,不然连你也一并扔出去。”
女佣人连滚带爬,大气也不敢出,双腿打颤勉强起了身,带着他们去了露台餐厅。
魏璇正在露台餐厅品酒,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汹涌凌乱,酒杯被猛地放在餐桌上,他立即警惕起来。
刘宏从会客室破门而入,远远就看到了露台餐厅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条餐桌另一端,魏璇正端坐着,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
“魏总,你好啊。”他磨着牙冷声笑道,“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看见进来的是刘宏,魏璇立即面若寒冰地站了起来。
“我今天来见你,是奉了老板的命令,找你拿一样东西的。您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吧?”刘宏假意礼貌,“拿出来吧。”
魏璇亦回馈了礼貌的一笑:“什么东西?我两袖清风,手里可从来都没有别人的东西。”
刘宏脸色立刻变了,狰狞道:“好一个两袖清风。你跟我老板可一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攥着那笔钱,你也跑不了。”
魏璇抬起头来,爽朗地大笑。笑痛快之后才正眼看着他,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你们想多了。我何时帮老先生做过事?这些钱没经过我的手,所有的‘货’也没经过我的手。运货的车是魏氏慈善基金会的,出事的地方是鑫阳制药厂,现在剩下的原料,都被老先生运进了医科大学药物研究所。洗过钱的卫迅娱乐已经被我转移了主要资产,试问哪一样和我有半点关系?……什么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才是一条黑绳上的蚂蚱。脏的是你们,只有我,不论是从前还是以后,自始至终都会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