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有点抖,但还是想去扶他。
“不要碰我。”
但她却听见他微弱嘶哑的声音。
桑枝一顿,她瞥见他那双阴沉的眸子,令她顿时就僵在那儿,动也不敢动了。
而此刻,那只原本被桑枝抱进卧室里的狸花猫却又从她的窗台跳了下来,跑到她的面前,“喵喵喵”地围着她打转。
桑枝看了看狸花猫,又看了看他。
她最后还是咬牙,伸出手去扶他,嘴里还小声念,“你说不让碰就不碰?我偏不。”
容徽用了所有的力气来挥开她的手,他仰躺在地上,胸膛起伏,剧烈地喘息着,那张面庞已经苍白如纸。
桑枝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稳住身形,也来了点脾气,干脆就挽起袖子,伸手就要去扶他。
却在他的二次挣脱中,无意间抓住了他的手。
当她和他的手掌心相扣的瞬间,他和她手里的字迹所散发出的淡金色光芒就瞬间盛大了许多,刺得她几乎就要睁不开眼。
猝不及防的剧烈疼痛袭来,染得容徽的眼尾已经更为绯红。
他痛苦的低吟压抑在唇齿之间,浑身都已经开始颤抖。
这一刻,桑枝亲眼看见淡金色的光芒顺着他手腕的血管蔓延,如不断生长的繁复枝叶一般,从手臂,到脖颈。
她忽然感觉到了自己手掌上的一阵如火燎过的灼痛。
于是她连忙缩回手,又鼓着脸颊吹了吹手心。
等她再去看他的时候,就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在那只狸花猫的叫声中,桑枝只好勉强扶起他,然后一点点地拽着他,往对面的小区里去。
这过程实在是太艰难,桑枝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耗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连背带拽地把他弄到三楼的楼梯上。
她把他放在楼梯上,自己也坐在那儿,喘了好一会儿气。
好不容易平复过来,她还没来得及跟那只狸花猫吐槽一个昏迷的人有多重,她偏头就撞进了一双漂亮的眼瞳里。
桑枝到嘴边的话,哽在了喉咙。
少年明净的轮廓仍沾着雨水,可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下,她看见他的这双眼睛里,却已经隐没了所有的阴郁寡冷,反而带着浅淡的水雾。
在一片寂静之中,桑枝忽然听见他开口:
“姐姐?”
嗓音仍旧嘶哑,却莫名多添了几分迷茫与稚嫩。
桑枝瞪圆了眼睛,整个人都懵了。
???
他,他刚刚叫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桑枝:??????啊啊啊啊啊天鸭我是不是幻听了他叫我什么玩意儿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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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是一道锈迹斑斑,仿佛被灰尘与铁锈封锁了多年,从不曾打开过的房门。
可在这个雨声淅沥的夜晚,桑枝却走进了那道门内,站在光影晦暗的客厅里。
空气里是灰尘的味道,还有一种潮湿的霉味若有似无。
这房间里没有一盏灯影,只有玻璃窗外从窄巷里路灯橙黄的光芒铺开浅淡一层,染着窗棂,落入屋子里。
在楼道里少年那一声可怜稚嫩的“姐姐”就如同无形的火焰燎过她的耳尖,令她到现在都还久久无法回神。
浑身的毛发都已经湿透的狸花猫趴在地板上,一双圆圆的眼睛如同两颗坠在无边夜色里的星子一样,散着清莹的光。
少年躺在沙发上,似乎是难以忍受自己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的疼痛,稍稍凝固的血液已经将他的衣料与伤口凝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