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皮肤的触觉都被无限放大,交织的,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无声的尖叫。
他们在粗重的呼吸声中逐渐缺氧,钟意一点一点瘫软下去,牧鸿舟双臂收拢,把她提上来重新抱紧,两人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这一次由他主导,他带着她进入新一轮的热吻。
钟意一阵阵地发晕,在看似没有尽头的吻中逐渐困倦无力。牧鸿舟慢慢放轻了力度,最后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的脸和脖颈。
钟意呼吸平稳,她睡着了。
牧鸿舟坚持没有做,即使他被身体的渴望折磨到想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小意,”他亲吻她柔软馨香的鬓角,“我不欺负你。”
他大汗淋漓地从床上下来,给钟意掖好被角,走到客厅的阳台上沉默着抽完一支烟。
兜兜转转,他难逃一场报应。
牧鸿舟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男人发梢凌乱,脸色颓沉,没有半点平日里的风发意气。
他站在花洒下冲了个凉水澡,洗去汗水和烟味,回到卧室掀开被子慢慢躺进去,将钟意圈在怀里,握着她的手腕亲了亲:“小意,晚安。” 钟意的枕边多了一个枕头,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还剩一半的蜂蜜水。
她闻到了牧鸿舟的味道,但是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没穿衣服,不知道被谁睡袍很敷衍地裹了一下。
她像弹簧一样坐起来, 紧接着又捂着发晕的脑袋靠回去。
出乎意料地身上很清爽, 她扭了扭腰,也并无不适感,就是嗓子有些发干。
她把那杯蜂蜜水拿过来喝了一口,放了一夜的蜂蜜水风味全失, 口感酸涩冰凉,她一口没喝完就放回去了。
味蕾受到刺激,舌尖上的记忆同时被唤醒, 她清晰地回想起昨晚牧鸿舟是如何在这一方柔窄唇腔里攻城略地的,堪称粗粝地碾磨,黑暗中混重杂沓的喘息......
指尖不小心触到了嘴角的伤口, 她抽疼地嘶了一声,心中不由恼怒, 却又无可发泄, 因为昨晚是她主动骑上去的。
该说牧鸿舟定力好坐怀不乱吗, 可是他把她嘴唇都亲破了。
能说牧鸿舟禽兽耍流氓吗,明明她都已经骑上去了, 他们还没有做到最后。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牧鸿舟跑了。
不管是出于羞愧还是自知之明, 反正他跑了。
钟意垂着眼, 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她穿好衣服,掀开被子下床穿鞋。拉开窗帘时被阳光扑了满怀,应激性闭上酸疼的眼睛。
已经八点了。还好今天是休息日。
狗窝空的,芽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宠物房显得有些冷清,整个二楼都有些冷静。
钟意洗漱完扎着头发下楼,楼梯踩到一半,她闻到烹饪食物的香味,像是饺子,并且是丧心病狂的猪肉韭菜馅。
钟意站在光线昏暗的楼梯上,隔着餐厅和玻璃推拉门看见牧鸿舟沉郁挺拔的背影。
他站在灯下,黑色丝绸衬衫随着包饺子的动作流淌出熠熠的光。
他的速度很快,看得出来很熟练,一个个金元宝似的饺子整整齐齐地躺在砧板上。
锅里的水开始沸腾,掀开锅盖时水汽喷薄而出,湿热的雾笼罩住他半张侧脸,但依然可以看见线条笔挺的鼻梁和两瓣薄红的嘴。
饺子下锅,他终于有时间清洗沾了食材的碗盆以及把地板擦干净,然后走到餐厅把刚刚摘下来的腕表戴上。
牧鸿舟和站在楼梯上的钟意四目相对,他鼻子上沾了一点面粉,但不影响他笑得阳光帅气,“早上好,饺子出锅还有五分钟。”
钟意抓着楼梯扶手,昨晚的场景还一帧一帧地在脑子里晃着。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你的航班不是取消了吗?”
“从莫斯科转机过来的。”
“哦。”
对话变得有些干巴,好在牧鸿舟还记挂他那一锅饺子,及时结束了这一场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