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卓如果不拿他下手,他都不配有造反的念头。
更何况,他没忘记自己那个致命的弱点。一旦被符卓发现,简直就是往敌人手里递刀。
“侯爷如果有任何需要我效力的地方,尽快开口。北城万死莫辞。”
季北城望着沈璧,眼底千言万语。
“好。”沈璧淡淡一笑,却不再开口。
他还是不愿说,关于自己的任何事。
季北城极低地叹了一声。
虽是盛夏,山中气温却不高,加上此时骤雨如瀑,山风满楼,沈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又见季北城就那么穿着一身还往下滴水的衣衫,不禁皱眉,“不冷?”
“冷。”回答的十分诚实。
沈璧朝他翻了个白眼,“进来吧!”
季北城摇摇头,“我方才依稀听到阁中有人说话。”
沈璧探头,见莫云春已披着蓑笠离开,他推了季北城一把,“没人,你听错了!山长说这里一直空着,你我在书院这两日,可住在这里。”
“当真?”季北城大喜,想当初,他为了住进这个晚照阁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没曾想,竟还有机会能与沈璧故地重游,旧梦重温。
沈璧眉梢一挑,负手离开。
季北城进了门就开始脱衣服。
沈璧冷不丁一回头,惊道:“季北城,你作甚?”
季北城打了个喷嚏,双手搂在胸前,哆嗦道:“自然是更衣!”
沈璧扶额,“床尾那个木箱里有福伯备好的换洗衣衫,你自己找。”
沈璧转过身,走到窗边观雨,“你换好了说一声。”
门外响急促的脚步声。
沈璧迅速关上窗子,又大步走到门口,将门栓上。
“……”季北城受宠若惊,“侯爷,这,是不是太突然了。”
沈璧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季北城,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侯爷,你在吗?侯爷?”朱承轩恨不得扒着门缝往里看。
季北城的失落并未维持多久,他凑近沈璧,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意有所指,“这个朱公子一会儿见不到侯爷就寻来了。”
鼻息扑在沈璧脸上,热辣辣的,连带着他的脸都微微有些热了。
沈璧斜瞟着季北城,“有话直说。”
“侯爷既然没那个心思,为何不让他早些死心?”
沈璧看看门外,没有反驳,“所以呢?”
“有时候误会也能省去很多麻烦。”季北城不等沈璧反抗,极快地将他抵在了床上,低沉道,“别动,一会儿就好。”
他解开沈璧的衣襟,露出一片白净,随即又将本已穿好的袍子脱下,用手掩着里衣,打开了门。
朱承轩先是一愣,越过季北城,瞧见了坐在床沿上,正整理衣衫的沈璧,一时只觉天昏地暗,险些跌倒。“侯,侯爷……你,你和季将军,你们……”
季北城唇角上扬,“我们怎样,你看不到么?”
朱承轩涨红了脸,执拗地盯着沈璧,仿佛在等他亲口承认。
沈璧却没看他,朝季北城道:“青天白日的,你忍一下能死?”
季北城噗嗤笑出了声,“侯爷教训的是。北城记下了,下回必等到晚上。”
朱承轩又是羞愤又是委屈,双眼含泪,连退数步,转身跑开。
季北城耸耸肩,“侯爷这回怕是彻底伤了人家的心,不心疼?”
沈璧冷笑,“你若心疼,就将他寻回。”
“那就不用了!”
“此事到此为止,今后你要敢提,老子跟你没完!”沈璧穿好衣衫,翻脸不认人。
季北城苦笑,“万一那朱公子逢人就说呢?”
“他不敢!”沈璧笃定道。
季北城的心里有点失落。
七年间,早已物是人非,所以这回两人上山,除了莫云春认出季北城就是季延外,竟无人认得他二人。只是莫云春被季北城连连使眼色,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