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30分钟,我就量一次体温,期间还给小奶油换了一次睡衣。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林嘉非但没有任何察觉,反而不停往我这边翻身,挤得我和小奶油都快坐不下了。
实在忍无可忍地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朝反方向推了出去。为我们娘俩腾出些许地方,让我可以照顾他。
6点30分,林嘉的闹钟响了起来。只见他快速从床上坐了起来,穿衣服的过程瞥见我怀抱着小奶油不由的惊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坐在这儿?”
我极度疲惫和无奈的对他说道“昨晚孩子发烧,我后半夜害怕她越烧越厉害,于是就抱着她坐这儿,每隔半小时量一次体温。”
“还烧吗?”
“刚才量的时候孩子发烧,等下再量量看,我现在手已经摸不出来了。”
林嘉搂住我说“辛苦了”我没说话。疲惫加上心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我来说,我像是刚从战场走回来一样。晚上孩子哭得声音那么大,他也没醒,我拼尽全力将他推到床沿儿,他也没醒。
可能你会问我,与其生闷气,为什么不叫他起床,因为芒果小时候生病也是我一个人,那时候他是住院医师,常年要加班,所以孩子看病一般都是我和母亲换班照看孩子。所以,我也懒得喊他起床。但是人最不该的就是有奢望,你既然已经看到了结果,还想去奢望,那就会让自己开心。
我用手锤了锤发胀的脑袋,赶紧给小奶油再次量体温。
所幸在七点半的时候,孩子体温已经退了下班,我给婆婆交代了注意事项便匆匆忙忙的赶去医院上班。
() 一上午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脑子晕晕的,毕竟一晚上没睡好,哈气连天的同时还要流眼泪和鼻涕。我在手术台上不停的吸着鼻子,好让鼻涕不掉落嘴里。
普外科的徐主任看到我这个状态。认真的说“菲菲,我观察了你一下,你是不是戒断综合征啊,又困,又流眼泪和鼻涕的。”
“什么啊主任,我是昨晚累的。”我眼皮儿都快抬不起来了,站在手术台边儿大口喘气。
台下的巡回老师看我的状态赶紧给我搬来板凳,并找护士长协调准备找人接替我手术。
“累的?”徐主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我回科里得好好给你老公上上课,晚上在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断送你白天的职业生涯?”
主任说完,在场人都哈哈大笑。
我一边穿线一边说“去吧,去吧,最好狠狠批评他,告诉他以后晚上睡觉要像在医院一样警觉点儿,别孩子发烧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忙一夜不虚才怪。”
“哈哈,原来是小孩子发烧啊,那我回去一定好好批评,好好批评。”
手术结束后,我给林嘉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家?”
“菲菲,我没在医院,我上午查完房,就去医学院上课了,这会儿刚下课,准备回家,怎么了?”
“那你等下来医院接我,我累死了,一步也走不动。”
“好的,等下快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估摸着时间,洗了澡换好衣服,准备去医院大门口等待林嘉开车来接我。
刚站在医院门口,就看见林嘉的车缓缓开来,我站在路边招招手,车停了下来。我连看就没看伸手将门拉开,结果里面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有些尴尬的从副驾驶的位置下来。对我点头微笑,然后转头对林嘉说“林老师,谢谢你,我先走了。”
我看着女孩的背影和声音,感觉有些熟悉。忽然想到这是之前景心提醒我的女孩。于是重重的将副驾驶的车门拍上,快速坐在后排座椅上。
林嘉看看我“怎么坐后边了?”
我闭着眼说“快开车吧,我累死了,不想说话。”
一路上脑子里迸射出五花八门的想法,他们两个刚才做了什么?他们经常一起开车出去?为什么他要开车载她来医院?在我歇产假的过程中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究竟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