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涟予只迟疑了一瞬就同意了;上车前她还暗想,自己真是被晏时清吓怕了,看谁都像坏人,胆战心惊的。
——可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那股熟悉的眩晕感传来,她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竟然是庆幸这熟悉的味道和当初的一样,还好是晏时清,不是别人。
——女人的手无力地垂下,落在座椅上。
旁侧的男子收了帕子,掏出手机给雇主打电话。
“晏先生,我和我老婆按照您吩咐的,已经得手了。”
他唯唯诺诺地同电话里那人汇报着。
“是,是,我们俩和老刘一起,我们都会守口如瓶的;这点儿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挂了电话,他变了语气,凉凉地吩咐驾驶座的中年男人。
“走吧,送这倒霉鬼去晏大少爷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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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涟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甚至不确定自己醒了没有。
正心想晏时清要搞什么幺蛾子,门开了。
“吱呀”一声,晏时清笑着进来了,还端着盘子,里面的食物冒着袅袅的热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涟予终究是耐不住性子,率先开口。
晏时清这会儿一点儿也不着急了,把东西摆在温涟予面前,示意她先吃两口:
“出去这么久,饿坏了吧?”
“你先吃饭,我再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温涟予半信半疑:
——他会有那么好心,该不会又在玩儿什么别的把戏吧?
可是如今她人都在这儿了,好像也没必要故技重施了吧?
但温涟予还是没吃面前的东西:鬼知道这疯子会往里面放什么?做的再香她也不敢吃。
面对温涟予如此疏离,晏时清浑不在意。
“涟予,我现在可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只是呢,我也知道你很厌烦我,我又迟迟放不下你,所以思来想去,我就折中想了个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话音刚落,温涟予轻轻皱起了眉头:
“什么法子?”
——上钩了。
晏时清笑得人畜无害:
“是这样,一场游戏而已。”
“你玩儿过密室逃脱吧,性质差不多,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别人玩儿怎么逃脱,我们玩儿在里面待的时间。”
“只要待够了时间,就算你赢。”
温涟予听到这儿就急急地想要开口,但随后晏时清又继续道:
“当然,这个游戏不会白让你玩儿,你赢了,我晏时清以后再也不纠缠于你;但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妻子。”
温涟予一开始觉得这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只是在密室里待一段时间?
“待多久?”
晏时清就笑,颇有些诡谲的得意:
“别怕,几个小时而已。”
只用什么也不干的待几个小时?这么轻松?
温涟予不怕有诈,大不了再找别的机会;可现在这个赌是晏时清提出来的,而且赌注的诱惑力也太大了,她不过在那间屋子里待几个小时而已,就可以永远摆脱晏时清这个男人的阴影了。
她抗拒不了这个赌注的巨大吸引力,晏时清也知道她抗拒不了。
“好,我同意。如果我赢了,你以后再也不许纠缠我,如果我输了,我就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绝无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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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以后,晏时清临走时关上了门,不久这屋里的灯就灭了。
太黑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睁着眼睛,却仿若失明。
恐惧和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扑涌而来,她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