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的错,她对他生不出恨意也就罢了,有时候甚至庆幸,庆幸他爱她爱的发了狂,否则她要怎么活?
这样让人恐惧的爱意,正好同她这样的疯子匹配。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听到晏时清附在她耳边,如毒蛇吐芯一般边舔边说——
“涟予,明天去领证,开心吗?”
她怔了一瞬,随后涌上心头的是不可否认的欢喜。
但她累极了,连开口讲话都有些困难,只等缓一会儿再答话。
男人不乐意了,又埋进脖颈轻咬。
且固执地进行每日必问。
“涟予,你爱我吗?”
他不安心,还是不安心。
抬头却看见她闭着眼,也晓得她累着了,便打算放过她这次了。
他坐起来,又轻轻抱起她,准备去浴室清洗。
——却被猝不及防的环住脖子,她甚至极依恋地把脸埋进他怀里。
万籁俱寂,他能极清晰地听到她瓮声瓮气地低低呢喃。
“我爱你。” 十五觊觎
婚礼定在七月份,七月七情人节。
晏时清提前两个多月就开始折腾婚礼筹备,一切准备停当才带温涟予去试婚纱。
他亲自给她穿,独占欲膨胀的让人胆寒。
但温涟予很享受,这样的爱情,于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这个季节穿婚纱才不会冷,要不然我真想领证以后就直接办婚礼。”
他语气里不无郁闷,但还是乖乖伸手给妻子整理婚纱。
穿好以后就是试戴合适的饰品,项链头饰一类。
晏时清极细致地从后面给温涟予戴项链,手腕伸到前面摆正吊坠位置时,温涟予低头去看,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
“时清,你手腕上,戴的什么?”
那是个黑绳编织成的手环,看起来无甚特点,温涟予晓得那儿之前一直是名贵手表的,怎的突然换了?
晏时清顿了一下,眸子里都漾起了笑意。
“涟予知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
——“什么?”
显然,她没听懂。
晏时清把手伸到她眼前晃荡,笑得神秘莫测。
“这里面编的,是我们的头发。”
她愣了一下,随后也轻笑起来。
温柔一如当年,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幼稚。”
面上嗔着,眼里却都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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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两年温涟予才发现当初被偷梁换柱的那把油纸伞。
她闲来无事回了晏家老宅,和婆婆聊了会儿天又赏了花。
晏母见她实在无聊的紧,老神在在地拉着她,去了晏时清的书房。
“时清以前干过一件挺丢人的事儿;我当妈的也是不得已才帮他瞒着。”
晏母面上鄙夷,却更深地勾起了温涟予的好奇心。
她从柜子的暗格里拉出一个雕花精致的长条木盒,从里面拿出来一把伞。
那伞面,温涟予是越看越眼熟;冷不丁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初父亲从南方给自己带回来的特产,图案都一模一样的。
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当初那把伞拿来给晏母欣赏过后就还给她了,到现在还在温家她的房间里好好收着呢,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晏母像是看出她心中疑惑,也是笑得促狭,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原委。
“就是因着这事儿,我才真切明白时清的心意,妈也喜欢你这孩子,所以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默许了他这贼偷行为。”
言罢,年过中年的夫人微叹口气,拉着温涟予的手轻抚着。
“时清这孩子执拗,可能有时候会干出点儿出格的事儿;这么多年,妈一直很感激你,能理解他,担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