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其实心里何尝不害怕呢;只是她隐约记得,幽闭恐惧症严重的会很痛苦,大家这会儿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也怕再出啥事儿。
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换做是谁,她都会竭尽所能去帮人家的,
陈歧让起先没有动弹,过了良久,他稍稍抬起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在秦温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像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动作迅速,死死地抱住了她。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是救赎,是心安。
那个泛着淡淡花香味儿和雨水潮湿味儿的温暖怀抱,还有她毫不嫌弃无比温柔的劝慰,他至死都不会忘记——
即便在那个无比昏暗的环境里,他因为致命的恐惧,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但他的身体和大脑,记住了她的味道和声音。
等到维修人员和其他人打开这扇电梯门,他的助理眼疾手快地喊人,将体力透支的陈歧让扶起来,另吩咐其他女职员去扶秦温姝,
他没力气了,他盘算着随后再找她,
可后来过了许久,都杳无音信,再没见过;他连那个女人,是不是陈氏的员工都不知道。
直到今年初夏的一个早晨,陈歧让去公司开早会,照例是一堆下属一边汇报一边走,远远地,就看到好些来上班的员工,停住了脚步,低头向他问好。
他没在意,脚下生风,却在经过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人身边时,似有若无地,忽然嗅到些熟悉的香味儿,
他停了下来,助理下属一应愣着,不知是怎么了,
就见那女人一如当初那样,低敛着眉眼,怯生生地:
“陈,陈总好。”
——好嘛,
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wb 窥伺五
秦温姝醒的很仓促,是做梦做到一半,惊醒的。
睁开眼的一瞬间,只见得三四米开外的陈歧让,坐在办公椅上,正襟危坐地看着她。
!!!
她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直感觉自己心率骤停。
秦温姝仓皇失措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几个大步小跑到陈歧让办公桌前。
“陈总,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
她苦着脸,看起来无措极了,语无伦次的,又一副很害怕的表情;陈歧让面上不显,心里却泛起细细密密的痒,
——她一露出这样的眼神和表情,他就忍不住想欺负她。
陈歧让微微向后靠,好整以暇地抬起胳膊,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手表。
“没关系,你才睡了四十分钟……而已。”
他声音是惯有的低沉,声线平缓,听不出起伏。
秦温姝的头低的更低了,听他这话,摆明了就是在问罪;她也奇怪啊,怎么莫名其妙地就睡着了,而且睡着之前,还吃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
陈歧让迎着她的目光,脸不红,但心跳的很快。
她怀疑他了,显而易见的。
陈歧让心里涌起了一丝诡异的兴奋,好似丝毫也不害怕被发现,倒更像是期待能捅破这层窗户纸似的。
要不说他变态,脑回路和旁人不一样。
可惜秦温姝心性太好了,她不过怀疑了一下,又瞬间打破了这个猜想。
她心虚,昨晚熬夜追剧来着,吃饱就困也不是什么稀奇现象;再者,堂堂陈氏的总裁,能图她什么?她这不身上好好儿的,也没缺胳膊少腿儿。
秦温姝稍稍咽了下口水,又重新低下了头。
陈歧让一直盯着她,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挑了挑眉,心思她可真有意思,都到这地步了,还不闹起来,非得等他忍不住真把她/上/了,她才能反应过来他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