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使了力气,把容欢打横抱起来,来到卧室,轻轻地平放到床上。
他就那么趴在床头,盯着她看,看也看不够,他就会上手抚摸几下,他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经过她的发,她的眼,她的唇。
——真好看。
他心里暗暗的想,然后按捺不住,凑上去亲了两下。
索性季临还有最后的良知和底线,他没有想要玷/污容欢的意思,就像他方才说的那样,只是想触碰她,靠她近一些。
就连那只猫,都可以得到她的喜爱,凭什么他不能?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所以他决定今晚要抱着他的容欢睡。
至于学校宿舍的查勤,他刚才说去收拾杯子的时候,已经都交代好了,那个周瑶,回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连个完整的话都说不囫囵。
他有那么可怕吗?
季临又俯身吻了一下容欢的额头,声音低沉:
“容欢,你会不会也像他们那样,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后,就害怕,疏远我?”
没有人回话,当然也不可能会有人回话。
季临像个神经病一样,撇去了平日里装出来的谦谦君子的模样,他喃喃低语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自说自话的疯子。
他又笑,有些渗人:
“你没说话,那我就默认,你不会的;你跟他们才不一样呢,你那么善良,又温柔,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季临爬上床去,脱了衣服换上睡衣,抱着身旁的容欢,身子蜷缩起来,痴态毕露。
临睡前,他又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容欢的睡颜,随后灭掉床头灯,屋里瞬间一片漆黑。
“晚安。”
——我的爱人。 痴迷六
容欢醒的时候,说实话着实是给吓了一跳,记忆瞬间回笼,眼睛甫一睁开,她脑子里就已经理清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季临,明明他浑身上下,并无半点儿恶人的气质,却分分钟,又是哄骗又是下/药。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冷静,纯是因为季临最后的人性和良知,还没有真正地侵/犯伤害她?
容欢第一次在心里如此鄙夷自己无处安放的同情心,爱护猫儿固然没错,她却不应该为了只猫就随意相信一个根本就没认识几天的人,以为是一个学校的就不会有什么恶意,结果人家存了心思要谋害她呢。
容欢其实性子并不随和的,她属于略略清冷些那种,偶尔条件允许的时候,还稍稍带点儿倨傲,更何况这种情况,她俨然气急了。
想都没想,冲动之下,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就挥到了季临的脸上。
可怜季临,因为得了梦寐以求的女孩儿陪伴,正坐着美梦呢,直接就被打醒了。
你别说,下手是真狠啊,真疼。
他睁开眼,第一眼看见容欢坐在不远处,瞪着她,一副防备的姿态;待反应过来是容欢打的,季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笑:
“我还记得迎新晚会的时候,你跳舞的样子,那么温柔的,怎么打起人来,这么疼?”
容欢听了,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儿,时至今日,她是半点儿也不想对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所谓学生会主席再有半分好脸色了,是以句句夹枪带棒:
“可笑,我打人当然没这么疼的,但我现在打的可是禽兽,自然要多用点儿力气了。”
好嘛,字字珠玑,骂得老开心了。
季临先是一愣,仿佛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个反应。
他本以为,依着她的性格,或是泫然欲泣,或是忍气吞声,再不济,却也不会是这样,像是一只原本温和矜贵的猫儿,突然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和獠牙,虽牙尖嘴利,却还是因着外表,少了那么些戾气。
可季临不但没有因为她性格里的另一面而感到失望,反而愈加兴奋;他看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对她来说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