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这样神奇,那榜眼甫一出去,哭声立时就停了。
皇帝会心一笑,颇有几分感慨:
“果然还是唯有宴卿能制得住华姒这小性子,在朕面前都无有这么乖顺的。”
皇帝身旁的太监亦点头称是,随声附和着。
这厢宴听哄着,华姒终于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原因:
“华姒……华姒不想要别人做我的老师,我只想云裴哥哥教我……”
小姑娘哭的好不狼狈,涕泗横流的控诉着,宴听没想到她竟是因为他才跑来这里,什么也不顾地在御书房外哭嚎。
宴听心里忽然涌上许多感动,他方才心里还在想,若是华姒日后忘记他了可怎么好,现下看来,她把他宴听在心里看的很重,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该说不说,宴听心里的确是欢喜和庆幸居多。
他温柔地给华姒擦眼泪,尔后蹲下/身子把公主整理乱七八糟的华服:
“公主莫哭,微臣往后会一直陪在公主身边的,不会离开公主的。”
华姒小小的哭声再度戛然而止,她眨巴着挂有泪珠的迷蒙双眼,不确定地再次询问道:
“真……真的吗?云裴哥哥,你……你说话算数……”
宴听微微一笑,抬手又给华姒鬓边的哭湿了的乱发理了理。
“是真的,微臣说话算话。”
或许他真的该感谢老天爷,那位少年状元心高气傲,并不愿意去教导华姒等年幼的公主皇子,直言自己苦读圣贤书是为了报效朝廷,而非做什么少师去教书育人的。
皇帝虽略有不悦,但也被他的一腔抱负和直言上谏的孤勇感动,便改口了先前随口而出的加封决定。
华姒现下不哭了,却还在打哭嗝,宴听半跪在地上,丝毫不顾忌平日里自己有多干净,把华姒拉近一些,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儿;
他的确自甘平庸,也乐得满足现状。他懒得说什么报效朝廷的体面话,他就是一个只能屈居第二,但也心满意足的庸才,他只想守在他的华姒身边。
他见不得她掉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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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听后来瞧见华姒膝盖上的伤时,已经是两人一同回了公主殿的时候了。
宴听只是看着宫人拿出来的亵裤双膝处的血迹,都可以想象华姒当时有多疼了,可她不管不顾地,拖着腿伤直直地冲到御书房去,只为了把他留下。
宴听能隐约听到华姒低声呼痛的声音,隔着一道屏风,他双眸尽是痛色,只觉心尖儿都好像在滴血。
终于等到宫人们把华姒身上的伤处理好,宴听这才绕过屏风走到华姒跟前儿。
华姒正坐在床边,双腿耷拉下来,歪着脑袋用裙摆遮盖住双腿,一抬眼看见宴听来了,一瞬就眉开眼笑:
“云裴哥哥。”
她这会儿是高兴了,脸上的泪痕还在呢,哭哭笑笑的,又把烦恼抛诸脑后了。
宴听还是习惯半跪下去,以一种谦卑的姿态来哄慰华姒。
“公主,微臣日后就是公主的西席了,可以日日陪在公主身边。”
这话是告知,同时也是承诺,他宴听向华姒承诺,往后都不会再离开她。
华姒好像有些动容,基于大喜过望的那种动容。她扁着嘴唇,附身揽住宴听的脖子,瓮声瓮气地:
“那华姒以后只有课上才叫你夫子,私底下还要叫你云裴哥哥的……”
这要求娇娇气气的,宴听不禁失笑,抬手摸了摸华姒后脑勺的发梢。
“好——,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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