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是养一条狗,走丢了, 在日后长达几十年的生命中,每当看到狗,也会想起曾经那只陪伴着自己日日夜夜的爱宠。
更何况是一个人。就算他只是曾经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一年、半年、一个月,甚至只有一个星期,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不想起来只是不愿意想起来。
钟瑜至今说不清周时放具体是什么性格,跟任何人他都能打交道,就好像是水,装在什么样的容器里就会变成什么样。
可能是因为童年那段漫长孤单的经历,让他学会了独立成长,擅长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万事不过心的态度面对一切。
实则却是看似温柔低调的消极态度。
学生时期钟瑜总觉得他是阳光乐观开朗的一个人,再慢慢接触之后发现他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样子。
真实的他是一个内心感情细腻敏感,甚至有些悲观的人。
只是善于伪装而已。
曾经钟瑜想竭力帮助他,却发现无从下手。
他把自己埋得太深,太怕那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人前,尤其是这个深爱的女人面前。
如果他自己不曾选择将手交给她,要她如何伸出手去奋力拉起他?
他太骄傲,太不肯服输,就算打折了膝盖也要笔直倒下去。
就连面对最爱的人也是如此。
所以后来钟瑜终于感到累了。
“我很高兴,”她脸靠在他怀里,发自肺腑的说,“你的心门太难打开了,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找到门的钥匙。”
她抬起头,看着他,“你知道吗,就差一点,我都想放弃了。”
周时放沉默,更紧地拥着她。
她戴着帽子,他将帽子摘下捏在手里,亲着她的额头。
她的头发长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扎手了。
“你说的对,再也没有人会像你这么有耐心,花时间来了解我,打开我。”周时放贴着她的脸颊,呼吸不匀。
钟瑜感觉心口跳得厉害,可能是因为刚刚跟袁淑玫说了那么多话,别看她面色平静,实际上是强撑着,内心情绪起伏很大。
周时放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沉地仿佛要将她活生生溺死在里面。
“你在发抖。”他说。
钟瑜攀住他脖子,周时放顺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勾上门,放她在桌上。
钟瑜轻喘着,微张着唇。周时放两手撑着桌沿,俯低身望着她。
对视几秒,钟瑜问:“你怎么在门口?”
“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钟瑜缓了缓气,抬眼认真说:“我决定要和你重新在一起,是真的。”
“我知道。”
“我不希望只是你一个人去面对,那样会显得我很没用。”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说,“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
周时放低头,张嘴咬住她的唇。
钟瑜猝不及防,条件反射闭上眼睛,听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明天我也会这么吻你。”
呼吸被他掠夺走,钟瑜没有心思想多余的事,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比车上还要久,他的手从她的衣领里探入,沿着熟悉的弧度抚摸。
钟瑜脑子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他刚才说明天,是指明天的戏吗?
明天好像有一场激情的船戏。
钟瑜抓住他的手,周时放停了下来,低垂着眼,嘴唇在她唇角逗留,呼吸温热暧昧,“弄得你不舒服?”
钟瑜摇摇头,尽力平息着呼吸,“明天那场戏……侯导有没有说什么尺度?”
周时放看着她半秒有余,本来跟他在这种时候提这档子事她就有点羞,好不容易摒弃了这个念头,又被他这样看着,像是有一种不穿衣服的感觉,钟瑜脸上烫的可以直接煎鸡蛋,别过脸去。
却听他轻笑了一声,“要跟我提前演练?还是想试试我的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