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希望他能明白,他们是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或者制造问题,而解决问题需要沟通,需要一起努力,需要有同一个目标为之奔赴。
她的嗓音软,语速缓慢,带着点儿倦意和慵懒,更像是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半分的压迫。
“我不希望你做出为我背弃整个家族的事情,那是很自私的做法,也不现实,因为你身上的枷锁太多太复杂,我更不希望你为了我担上骂名,而且,我怕你后悔。”
她顿了顿,然后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不是不相信你,是我相信人性。你不可能和周家和袁家彻底割裂开,那是你的责任,我们谁都没有办法丢开加在我们身上的使命。”
周时放闭了闭眼睛,反握住她的手。
人就只能不断不断地去妥协,不断不断地去平衡。
在一边挣扎一边前进中成长。
但好在,和钟瑜一样,所有经历的一切,使他更加坚定不移地相信着爱情。
钟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继续轻轻的说,“我很想拉你出来,但后来发现你连伸手的机会都不曾给我,其实生命中很多时候,我们遇到的人,走过的路都在教我们如何和这个世界和睦相处,甚至有时候陌生人的温暖举动也在教你以热烈的态度怀抱世界。”
“毕竟温暖降临只有一刻,暖过一辈子的是需要你同等的热度迎接。”
“可是我却不甘心,我想给你的温暖,”她抬头牢牢注视着周时放,一字一顿道:“有一辈子那么长。”
周时放动情地看着她,不假思索的说:“我要。”
“但我好像,”他用一种微微苦恼的语气说道,“不知道怎么用热情迎接你。”
钟瑜笑了笑,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昨晚表现就很不错,我很满意。”
周时放低低笑了一声。
钟瑜抬眼看住他,看了好几秒。
“怎么了?”他问。
“你是不是脸红了?”太暗了,她看不清,所以盯着他的耳朵看了好片刻,但仍旧啥也没看清。
“你在想什么?”周时放否认,仔细听上去语气还有点羞恼。
钟瑜不逗他了,弯着眼睛,轻轻晃了晃他的手,“但还好的是这个,现在还能握着这只手,可能正是来之不易才会显得更宝贵珍惜。”
周时放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深吻着,低声的,却清晰落入她耳里。
“余生还长,愿倾尽温柔呵护你、疼爱你,小鱼,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好。”她有些困了,闭上眼睛之前说。
“周时放,我想给你生个孩子,生个漂亮的孩子,那样我们就会有一个家了,你梦想里的那个家,我想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悦。 钟瑜是从周时放的怀里醒过来的。其实在睡意朦胧之中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她。
这感觉是这样的熟悉, 害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拿着一把木仓对着她的后腰。
等到醒过来发现,好家伙, 还真是一把木仓。
一把明晃晃的。
木仓。
趁着周时放还没醒, 钟瑜把他的手掰开了一点点, 想起来上厕所,谁知这人把她更紧地用力抱住。
钟瑜快闷死过去, 连拍好几下他的手背, 周时放睡意朦胧:“嗯?”
“嗯什么嗯?快被你抱死了, 还不松手。”钟瑜郁闷地伸手去床头柜捞手机,摸了一把空气,只好收回了手。
她飞快从周时放怀里爬起来,坐在床上。
周时放也跟着坐起来,揉着头发, 看了眼她。
“手机哪儿去了?”钟瑜眼神放空望着床头柜, 百思不得其解。
她脑子现在空茫茫一片, 压根想不起来昨天晚上除了跟他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之外的事情。
就好像喝断片一样。
这在于她向来清醒理智思维活跃的大脑来说, 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