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上裹着淡淡的皂香味,混在熟悉而热烈的男性荷尔蒙之中,在她鼻息之间萦绕,钟瑜有些昏昏欲睡。
一路无话,一直走到车边,李秦赶紧下车打开车门,周时放弯腰把钟瑜抱进车里,屁股刚一落座,她伸手去拉头上的衣服,被周时放手按住。
“先别动,”周时放一手按住她,在头顶低声说,“有人在拍。”
钟瑜脑袋嗡的一声,这种感觉熟悉炸裂,窒息的让人喘不上气。
结婚以后,他们就如此小心地保持了两年,每次出去都不敢和他挨得太近,像做贼一样。
她就像他藏在阴影里不能见白日的秘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这样偷偷摸摸。
这段婚姻让她压抑也窒息。
而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可笑的是,如今离了婚,还得这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他们又不是偷情,也没有结婚,孤男寡女有何畏惧?
想到这里,钟瑜猛地扯下衣服。
几乎与此同时,钟瑜后脑勺被男人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
车门开着,他倾身过来,单膝跪在座椅上,将她的脸紧紧护在怀里。钟瑜整个身体受男人力气禁锢,被迫压向他胸口。
不知被他这样抱了多久,车子终于甩开跟拍的狗仔。
周时放垂眼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她安静的,连呼吸都是静的。
他松手,她还是维持安静的姿态靠在他怀里,手指揪着他胸前的衬衫衣料,良久,扯开罩在头上的西装从他怀里仰起脸,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好了?”
周时放愣了楞神,正待说话,钟瑜手脚并用从他身上下去,一下去之后就像避瘟疫一样飞速与他拉开距离,紧紧挨着另一头车窗,末了,扯起压在屁股下的羽绒服一角两手一合包住了自己。
“……”
周时放看了看她,轻哼一声,翻出被她扔在一旁弄得皱皱巴巴的西装,有一个重物随着拿起的动作掉下座位,周时放伸手一捞。
是钟瑜的手机。 估计刚才抱着她的时候掉落的。
他没有偷窥的不良癖好,正打算还给她,突然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听到熟悉的信息提示音,钟瑜扭过看着窗外的脸,发现周时放手里拿着一只手机,屏幕亮着。
第一反应就是莫名其妙地紧张了一下,从他手里飞快抢过手机,刷开看刚才跳进来的那条信息:
来自向晴。
她快速掠了眼,心里咯噔一下,仔细回忆了一遍整个过程,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他应该不会看到。
又不放心,有点做贼心虚地拿余光偷瞄他。
看到周时放低着头划手机,浑然没注意的样子。
钟瑜悄悄松了口气。
就在这口气松到一半,似有所感应,周时放突然抬起头,接住了她正要收回的目光。
像是被抓住现形,被误会偷看他,这就尴尬了,钟瑜撩了撩头发,正打算发表两句演讲以达到解除误会和尴尬的目的。
便见他缓慢勾起唇角,带着玩味和琢磨似的轻轻吐出两个字:“放、狗?”
“噗——”钟瑜没绷住,笑了出来。
笑声轻,放在平常还听不到,在这么一个密闭安静的空间里,声音被放大无数倍,笑声清清楚楚落进周时放耳朵里。
他微拧了拧眉。
钟瑜管他心情好不好呢,反正他心情不好她就好。
她身体往后一靠,长腿交叠坐着,也没看周时放,仍是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打字回复信息,好心情地翘着唇角,“您念自己名儿还挺顺溜嘛。”
前边开车的李秦这回彻底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在瞥见后视镜里周时放不悦的神色之后识时务地打住了。
这么一笑,车厢里的气氛似乎松了许多。但周时放也只是瞥了眼她就没再有别的动静,就在她以为能够相安无事的到西町,然后两人挥挥手说再见从此天涯各路永不相见,周时放竟慢悠悠开口了,“西郊的别墅谁叫你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