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风控官总想撩我_作者:蕉下醉梦(53)

2020-08-05 蕉下醉梦

    他挣了挣,想抽回自己的小黑爪子。

    “别动。”

    苏齐云垂眸,依旧吮着他手心的伤口,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格外糯。

    顾培风没敢再动,他发现这人的鼻梁秀气而挺直,暖乎乎的天气里,他的脸很烫,可鼻尖居然有些温凉,而且他的睫毛长得惊人,比他们班上所有女孩子都要长。

    他莫名地盯着那片羽扇般的睫毛看。

    “好了。”

    苏齐云松开了他的手心,挺深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盈盈张着点小口子,露着里面柔嫩的血肉组织。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个东西,递给顾培风:“盐棒冰,别哭鼻子啦。”

    “我没哭!”

    苏齐云看着他,笑了:“你会说话啊。”

    顾培风一把抢过棒冰,撕开包装袋。里面都有些化了,淡淡的盐津味儿也变浓了点,他赶忙把下边水淋淋的地方吮了一口,一声沉重的钟声传来,像要唤醒整座沉睡的小城。

    这是佛寺里的晚课开始了。

    夕阳熏橘了半面天空。

    刚刚,苏齐云为了甩开那群熊孩子,带着他一口气骑上了城郊的冷山,这才看到那群小孩被蜿蜒的上山路折服,再没跟上来。

    他俩坐在半山高高的树枝上,俯瞰着大片大片的树林,小城佛寺橙红的尖从阴翳中探了出来。

    顾培风头一次信了那句话——

    刺桐,刺桐,刺桐的茶,都回着甜。

    “我挺喜欢这里,有时候来发发呆。”

    苏齐云忽然没头没脑地这么来了一句,他眼里映着晚霞,目光却像是落在极远的什么地方。

    低低的诵经声顺着林尖过来,离得远,根本听不清经文究竟念得是什么,只让人觉得心情无比静谧。

    苏齐云出神而安静地听着,像在受着经文的洗礼。

    晚课一过,诵经声渐渐止了。

    “你下得来么?”

    顾培风被问得一愣,接着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

    苏齐云利索朝下一跳,单手攀着树枝,在空中滞了片刻,稳稳落地。他抬头朝顾培风招了招手,蹬上自行车,一溜烟骑远了。

    苏齐云家就住在城郊边上,一楼。没多远就是大佛寺。

    窗户没多高,顾培风垫上五六个砖头就能趴上窗沿。

    屋里陈设很简单,狭窄的两室一厅,苏齐云在木桌前,留个挺拔的侧影。

    他左侧的墙面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几层奖状,最底下那层,都有些卷边发黄。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苏齐云读了一遍,把竖起的课本贴近胸口,又低低地背了一遍。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声音清朗,听着,比佛寺里的晚课还要宁心。

    顾培风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有些出神地听着他背课文。

    冷不防,他脚下一滑,垒的歪扭的砖头一下全崩了,倒下去前,他看到苏齐云几乎要回头。

    “谁?”

    苏齐云探着身子,扶着窗沿,往四周看了看。

    夜色开始下沉,窗外只有夏蝉努力地叫着,似乎什么人都没有。

    他疑惑地皱着眉,又坐回桌子边。

    墙角拐弯处,顾培风几乎整个人贴在墙上,那石墙被晒得滚烫,灼得他背后生疼,可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云云啊。”

    窗户里传来句温柔的昵称,带着点婉转的南音腔子,分外好听。

    顾培风又悄悄扒上窗沿,只露出个小脑袋顶。

    一个看着极其温婉和善的女人走了过来,弯腰,以额抵住了苏齐云的额头。

    她极其怜爱地摸了摸苏齐云柔软的头发:“还烧呢。难受就别学了呀,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