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寒_作者:烟猫与酒(134)

2020-08-06 烟猫与酒

    “别跟别人多说你们的关系,要保护好自己,也算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知道么?”

    ……

    后面老妈又说了些什么,陶灼没再细听。

    他埋头一下下切着水果,眼窝又烫又湿,心口也同样。

    好像他活了近二十五年,这一刻才真正在这一段话里,明白了什么叫“当妈的心”。

    老妈走的时候还骂了陶灼一句,说他洗个水果都费劲,半天也没洗出来。

    陶灼望着她,吸吸鼻子“哦”了声。

    “后天早点回家,帮你哥张罗着,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老妈交代着,朝陶灼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听见没!”

    “啊!”陶灼大声答应。

    “你俩一块儿。”老妈又看他们一眼,没让厉岁寒送,戴上口罩转身走了。

    陶灼在阳台前目送老妈离开,厉岁寒从身后抱着他,下巴垫在他脑袋上。

    “我觉得不会有第二个妈,能做到我妈这样了。”陶灼朝后靠在厉岁寒怀里,小声说,“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就感觉什么都做了。”

    厉岁寒“嗯”了声,说:“阿姨很好。”

    陶灼叹了口气,转身在厉岁寒腰上胡抓一通,又开始想一出是一出地说:“你什么时候跟我一块儿喊’妈’,下回见面敢么?”

    “你别踩着油门刺激她了,”厉岁寒把陶灼一扳,直接夹着腰往屋里带,“本来琢磨着哪天我跟你分开的念头就得落空……”

    “真的?”陶灼被扣着痒痒肉,笑得要抓狂,“那要是哪天我想蹽了呢?”

    “腿给你打断。”厉岁寒朝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陶臻的婚礼热闹得很有节制。

    新冠还没彻底过去,小夫妻俩相当谨慎,尤其是陶且唯,据说她光对着宾客名单排除就排出去一大半。

    许多外地的同学朋友直接就没让过来,这次能聚到一起的,都是两边家庭最亲近的家属,酒店该安排的都安排完了,忙也忙不了多久,就还是聚在一块儿闲说话。

    厉岁寒对两户陶家而言都是个生面孔,别人不会多问,但目光多少得打量两下。

    被打量的人没什么感觉,陶灼心里先不是味儿,暗想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外宾?索性更加大方地带着厉岁寒忙里忙外。

    陶且唯见到厉岁寒倒是没显出惊讶来,她已经从陶臻那儿把所有事儿都知道了,跟两人打了招呼,就让厉岁寒随意。

    最牛的是老爸老妈,有人问他们厉岁寒是谁,老妈看了眼厉岁寒,笑着拍拍他的手臂,说:“我干儿子。”

    陶灼感激地给老妈连倒三杯酒,偷偷对厉岁寒咬耳朵:“咱俩的关系现在怎么论?又多了层干兄弟。”

    “还有干父子。”厉岁寒耷着眼皮,面不改色地轻声说。

    “我亲爹可就在对面坐着呢啊!”陶灼在餐桌底下搓了两下厉岁寒的大腿。

    婚礼的后半段,陶灼记得稀里糊涂,他喝多了,准确来说是“自食其果”——见证自己这个从小一块儿光屁股满床滚长大的亲哥哥,真的人模狗样结婚成家了,有种说不来的感慨和感动。

    然后一感动就手瘸,把刚才给老妈倒的白酒捏起来酒给灌了。

    灌得快咽得也快,陶灼捂着嘴皱了半天脸:“哎,我以为是雪璧!”

    “哎哟你一天,”老妈拿过杯子一闻,都快愁死了,“干啥啥不行,添乱第一名!”

    “您还网上冲浪呢?”陶灼乐了,“用语挺潮啊。”

    老妈烦得不想理他,厉岁寒给他倒了杯果汁,观察着陶灼的脸色,问:“你能喝么?”

    “不知道,没喝过白的,”陶灼摇摇头,“现在还没感觉,就嗓子眼儿有点儿往脑子里冲。”

    “难受就告诉我,感觉想吐了拽我一下,”厉岁寒无奈地说,“别忍,肯定忍不住。”

    “行。”陶灼点点头。

    点完头都没半个钟,他就眼前直冒小金星,扯了一下厉岁寒的手肘,天旋地转地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