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寒_作者:烟猫与酒(68)

2020-08-06 烟猫与酒

    “如果追到最后,我让你醒醒呢?”陶灼很认真地问。

    厉岁寒盯了他一会儿,没说话,然后抬手将陶灼一环,轻轻地抱在怀里。

    他还是认准了我喜欢他。

    陶灼僵得像只抻着脖子的鹅,从皮到骨头都卡壳了,感到厉岁寒的下巴垫在他脑袋顶上,他的侧脸则贴着厉岁寒温暖的脖颈,这让他的心无法自抑地跳起来,同时心里有点儿说不来的难过。

    洗衣液的味道倒是还跟那时候一样。

    陶灼抽抽鼻子,偷偷嗅了下。

    余光一转,贝甜抱着一怀玫瑰在后排盘着腿,跟个老仙一样,歪着头一脸无聊地看着他。

    陶灼:“……”

    这到底是个什么小孩儿啊!    陶灼明确的知道自己喜欢厉岁寒, 是因为一次意外。

    大四上学期对于动画系的学生来说非常忙,其实但凡有点儿追求的学生,从大三开始就没法清闲了。

    准备考研的、出国的、进大游戏公司的, 大家在食堂遇见时看着都还是一个德性, 实际早在无形中分出了几条大方向。

    对于上面这三类人而言,进了大四, 从分导师到选题,开始为期一整年的毕业设计,他们追求的效果是画龙点睛。

    而对于第四类:陶灼安逸这类成天心思不往正道上放的人,刨去每月一次的系主任汇看需要赶赶进度, 大四上学期基本就等于放了个把月的假。

    陶灼也没别的事儿想研究, 脑子里一闲, 就想去找厉岁寒玩儿。

    厉岁寒那阵子跟他玩儿不到一块, 太忙了, 接来的活儿基本不用他自己去做, 工作室里闻野盯着进度, 交给底下人或者分包出去就行, 他是在筹划自己想做的片子。

    陶灼每次跟安逸溜溜达达过去, 厉岁寒不是在画,就是去对接投资, 看他俩来偷懒也不用招呼, 楼上楼下那么大随吃随睡, 或者走几步去工作室消磨时间,院子里还有两只野猫。

    安逸愿意去工作室, 找闻野, 陶灼对野猫还是闻野都没兴趣,他冲着厉岁寒去的, 呆在厉岁寒旁边看他画画,自己磨磨蹭蹭也画几笔,或者干脆就只是趴着玩游戏看剧也舒服。

    那天是四月中下旬,初春,温度与荷尔蒙都开始欣然升腾,陶灼连日子都记得,因为实在太好记了,4月19号。

    本来那天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安逸跟闻野不在,陶灼与厉岁寒在家画画,厉岁寒坐在桌子前,陶灼趴床上,音响里放着歌,两人时不时说几句话。

    说着说着陶灼没了动静,厉岁寒回头看,陶灼趴在那儿睡了,半张脸压在胳膊上,把嘴挤得嘟嘟着。

    厉岁寒看着好笑,把音响音量拧小,还用手机给陶灼拍了个表情包,去给他把电脑板子收好,拽条小薄毯给他盖上。

    陶灼一个午觉睡到傍晚,睁开眼卧室里黑洞洞的,厉岁寒没在,楼下隐约传来翻东西和打电话的动静,小区里好像有很多散步跳舞的人,开大会一样叽叽喳喳闹哄哄。

    什么情况?

    陶灼睡得头昏脑胀,坐起来愣了会儿,起床喊厉岁寒。

    “醒了?”厉岁寒在楼下答应一声,终于掏出根蜡烛点上,“停电了,还得过一阵子能来。”

    “啊,”陶灼哑着嗓子,站在楼梯口挠了挠背,“怎么停了?”

    “说是维修,不小心把这边几栋的电缆给挖了。”厉岁寒提醒他,“你下楼看着点儿脚……”

    看着脚下几个字还没说完,陶灼就一脚蹬空,大喊一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我靠……”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给摔清醒了还是晕头了,一边天旋地转一边心脏狂蹦,七死八活地呻吟。

    “你……”厉岁寒吓一跳,赶紧过去扶他,“刚说让你注意,磕着哪儿了?”

    “没,没哪儿,”陶灼撑着厉岁寒的胳膊想站起来,右脚一使劲就疼得他又“啊!”了一嗓子。

    “我脚好像断了!”他紧张地对厉岁寒说。

    “没听说过滚楼梯把脚滚断的。”厉岁寒本来挺担心,听陶灼这么说又想笑,“坐好,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