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倪书仓皇逃离后的下一镜,季少安出场了。
刚才的场景,在二楼阳台的段凛尽收眼底。
他来到桃树下,顿足,蹲下身,低眼看那颗桃。
已经被摔烂了。熟透,软烂,多汁。
他伸手去碰,想起刚才阮瑜捏它的手指,细白,纤莹。
画面里,段凛的下颌咬肌微微动了动,很隐忍的一个镜头语言,喉结轻滚。像欲|望。
手指上沾了汁水。
片刻,他撤回来,垂眼凑近。
接着,舔了一口手指。
如果说刚才阮瑜的那一幕是绝望苍白,那这一幕,就是跃然而出的缠绵情|欲。
这就是孔明坤要的效果。
孔明坤很满意,喊了卡,一条过。
阮瑜在旁边,愣了大概他妈有三十秒。
剧本里,这一段只写了段凛蹲下身看桃子。她完全没想到能拍成这样。
……我,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瑜:耻度重塑
狗话:才刚开始呢^^
晚点有二更,凌晨小天使们别等~ 这一幕拍完, 片场,有工作人员在倒吸凉气,还有女演员偷笑得一脸受不了。
阮瑜人已经看懵了, 感觉自己刚才捏过桃子的手指在发烫, 眼睁睁地看着段凛拍完这一条,径直朝这边走来。
他向她伸过手, 她低下头,看他示意的方向,就这么把手里擦过的毛巾递过去了。
段凛自然地接过毛巾, 垂眼擦拭黏湿的手指。
“……不是, 那什么,”阮瑜盯着她用过的毛巾,憋字,“脏。”
“嗯。在擦。”段凛淡应。
阮瑜:“……”
对家在干嘛。
对家干嘛啊???
当天下午再没有阮瑜的戏份,她也没回酒店, 就待在片场看其他演员对戏。
剧组除了她这个初出茅庐的演员外,一干的演职员表几乎都是戏好的敬业演员,等场记一拍板,基本上一两条就过。对比她刚才一上来就卡了八次的镜头,反差惨烈。
片场没有闲人, 阮瑜也没闲着,拉了一张凳子坐在监视器旁边, 看别的演员怎么演, 想自己的戏份怎么练。很认真。
下午还有一场段凛的戏。
季少安撞见季母和继父在卧房里亲热。门开了一条缝,透过这条缝,他像是觑见小时候对自己打骂不休的酗酒父亲,觑见唾弃他是累赘拖油瓶的母亲, 现在母亲改嫁,连最后一丝羁绊也消失殆尽了。
他悄无声息离开,往楼下走。
这是一个沉默无声的长镜头,段凛走下楼梯,穿过重重门廊,神色空茫,压抑而颓然。
一镜到底,演得特别好,孔明坤喊卡,连夸:“对对,就是这个痒点!”
阮瑜在旁边看,不得不在这一刻暂时勉强承认,对家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合格到导演和跟他对戏的演员几乎都一条过。
还合格到,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想到孔明坤在开拍前叮嘱的那句“培养感情”,阮瑜在片场房车里扔掉剧本,拿起手机就翻出两个纪临昊的舞台来看,平复了会儿,那种背着爱豆出轨的愧疚感才消下去点。
晚上吃过盒饭,剧组重新开工。搭景布置完毕,拍今天阮瑜的第二场戏。
拍摄场景在倪家的一楼客厅,仍然是和段凛对戏。
这一场发生在深夜。倪书又被作痛难忍的伤口疼醒,睡不着,自己艰难地推轮椅下楼,来到楼下客厅。正巧被季少安撞见。
客厅一角有一台留声机,从前倪书就喜欢边放歌,边脱了鞋在地毯上兀自跳舞。
这一幕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拍摄,开拍前,孔明坤让人关了所有的灯,只打微弱的光,画面里堪堪描出演员周身的轮廓。
阮瑜独自下楼的镜头卡了四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