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豆对家领证后_作者:瓷话(269)

2020-08-11 瓷话

    一时又记起许多事。

    她的病情,两年前就被查了出来。

    一直瞒到现在。

    段凛想起那天男医师的话,话语里有叹息:“中间我们建议过很多次,让她告知家属,但她一直央求我们代为保密,还签了免责书。其实,在去年那会儿病患的病情就很严重了,事情拖到现在,也确实应该告诉你们。”

    去年六月。

    段凛回忆。

    他去医院看她,是深夜。她哭得很凶。

    阮瑜那时的哽咽还刻在记忆深处,再记得深一点,连当时她睫毛上的泪都清晰分明。

    ——“这几天别人问我,没事吧,我都说,没事,真的没事,放心好了。”

    ——“其实,有事的,我,我有事的。”

    她在哭。

    他以为她只是。担心手术。

    段凛的视线落回病床中央,没蹙眉,神色很平静。过于平静。

    一寸一寸,从阮瑜的手腕看向她的脸,定在她安安静静阖着的双眼上。

    生日那一晚,她抬脸看他,弯起一点眼睛。

    眼底亮着微光,想了想,认真许了两个愿望。

    很简单。

    ——“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探视室外,邵立看了一眼时间,犹豫几秒,还是打算走近提醒。

    刚靠近隔间的玻璃门,见段凛的眸光仍在屏幕上,神情冷淡,情绪未明。

    而下一秒,邵立忽然听见他开口说了句什么,很低缓。

    听清后,邵立不可置信地猛然驻足,表情从未有过的震惊,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半小时后,两人回住院部的地下停车场,车内的司机已经打完一个盹,问:“凛哥,咱是直接去摄影棚吗?”

    “不急。”段凛回。

    车还没发动,车窗被摇下。邵立见段凛摘了口罩,从烟盒中滑出一支烟,低头咬了。

    他咬着未燃的烟,问:“介不介意?”

    邵立忙回不介意,又仔细看一圈停车场,车很少,没人,顿时放心。

    “我能要一支吗?”司机也有点犯瘾,笑问。

    以往段凛不抽烟,连闻到烟味都蹙眉,司机这两年跟着他,一直没敢当面抽。

    这回好了,司机欣喜地接过段凛的烟,又自己摸出一个打火机,先殷勤地给他点上。

    邵立看段凛咬着烟,俯过身,低眼,借火点烟。

    接着靠回座,乳白色的烟气勾缕蔓延,绕过他淡漠的眉眼。

    不知道想起什么,段凛微微仰了下颌,眉宇蹙起一瞬,喉结滚了滚。

    凛哥最近抽烟抽得厉害,邵立心里急,但不知道怎么劝。

    事情是从那天开始不对劲的。

    邵立至今还记得,阮瑜出事那天,当晚段凛和阮瑜父亲在私人会所见了面。阮正平刚从医院回来,他是直系亲属,医生把什么都告诉了他。

    阮正平走后,邵立进包厢,刚巧撞见段凛从眼前几张纸上抬起眸光。

    那个表情他真的忘不了。

    那一幕,段凛的神色是冷的,但曈眸漆黑,眼眶很红。

    不像哭。红得像一把刀开了刃,刀锋割开皮肉后染上的那一线血色。

    邵立又回想起刚才段凛在探视室里说的那两个字,心里直震。

    他说——

    “求你。”

    光棍节这天,阮软被周萱拖出了门,参加高中同学会。

    同学会办在市内的餐厅里,十几个人吃完饭,又转场去KTV,喝酒唱歌扯皮。

    中途阮妈给她打电话:“你少喝点酒,别回来又吐一屋,听到没有?”

    “知道了妈,放心!”

    KTV里吵得要死,有人在嘶吼高唱“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她打完电话回包间,就被一个同学塞了瓶啤酒,吼:“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