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此时虞泽还因为伤而躺在床上,身下被褥柔软,对人天生就有一股吸引力。
于是虞泽撑不住了,头一点一点的,酷似小鸡啄米。
这场面与他儿时念书的时候如出一辙,但是不同的是,那时候虞肃清还会拿戒尺拍他书桌。
“啪!”的一声,能惊起十几只飞鸟。
但是此时可没有人能叫醒他了,虞泽头一点一点的,点一下低一点,点一下低一点,最后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被褥里,不多时便打起了小呼噜。
他实在是太累了,连日的奔波、还有涤尘的事,都如同一块大石压在了他的心上,叫他这几日都没睡好。
再加上江芙之前友情给他添加的药方里似乎有安神的药材,让他迅速便去会了周公。
顾惜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
当那敲打声停下时,已经是半时辰之后了。
他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臂膀,兴冲冲想告知虞泽自己的发现。
一转头,却顿在原地。
床褥之上,虞泽睡得沉沉的,脸庞在斜斜照进来的月光下泛着玉似的光泽。
顾惜朝盯着他嘴角那道水渍。
忍了忍,终究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像个老妈子似的抽出他身下的被褥,盖在了他身上。
顾惜朝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一脸无奈的离开了自己的屋子,转身进了虞泽的房间。
虞泽是第二天醒来后才知道顾惜朝昨晚已经有了突破。
当时顾惜朝正坐在桌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
虞泽这才发现自己睡错了房间,联想到早晨起床时嘴边的可疑痕迹,他的语气瞬间小心翼翼了起来
“你……昨天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睡的太死了,我快把身下这把凳子砸裂了,你也没醒。”
骗人……
虞泽瞪着眼睛看那凳子看了半晌,发现上面一道裂纹也没有。
于是他果断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你发现了什么?”
顾惜朝从怀中掏出了昨夜写的那张纸,上面写满了这一系列事件的来龙去脉。
“昨天江芙带来的那份资料你看了没?”
“看了,侯元凌的确有个女儿,是他未发迹之前同原配妻子生下的,不过这点被他瞒的死死的,并未有几个人知道。而周聂……”
虞泽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和他夫人是奉子成婚的,那破庙应当是当年他们……咳咳,”总之,这十三个人收到的东西或多或少都跟他们以前做过的亏心事有关,那些纸条的话……多半也是些威胁恐吓的话。”
说道这儿,虞泽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姜御史真的是断袖?还同一小倌牵扯不清?”
“……应当吧。”
吃瓜吃到麻木的顾惜朝在昨夜初次读到这一段的时候,也是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毕竟姜御史光小妾就有十二房,平日里见到顾惜朝时也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不止一次讽刺过他长得阴柔。
可是天可怜见,顾惜朝自认长得虽然不算粗犷,但是跟阴柔可一点也扯不上边。
所以他想来想去,最后果断将这一切归咎于姜业审美有问题。
“也许他……男女通吃?”
那十二房小妾的名字及来历再顾惜朝脑子里过了一遍,早些年前在青楼的所见所闻也过了一遍,在这方便格外见多识广的顾惜朝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
同样的泡面头,一绿一黑两双眼睛对视了一会儿,在从对方的眼睛里出奇一致的看出对方对自己贞操的担忧后,两人相当默契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朝堂和江湖不同,朝堂之中结党营私、勾心斗角的事情多了,那些相公们走一步想十步,个个把自己的把柄捂的严严实实,有更有甚者放出假消息去,掩人耳目,没有那么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