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留香再次松开虞泽的时候,虞泽忍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喘,细听之下又像是动物生气的低吼。
他看着楚留香,目光灼灼,眼中似是跳动着火焰。
“楚留香,你把药给我解了!我告诉你我到底想怎么亲!”
他哑着嗓音道,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强势与高涨的怒气。
楚留香低低笑了声,亲了亲他的嘴角,轻柔的,带着一阵安抚。
“现在还不行。”
他低声道,将虞泽收拾好,便转身拿着用完的药膏走了出去。
徒留虞泽一个人在床上生闷气。
不爽,当真不爽!
虞泽盯着前方的药柜,开始反思起自己。
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下去,有些短板,改补的还得补。
安逸的时光过的特别快。
虞泽在床上一趟就是十五天,这期间还真是楚留香亲力亲为的帮他料理一切事情,穿衣脱衣,换药包扎,包括夜里翻身。
——谁让江芙这么狠心。
于是在半个月的坦诚相见后,虞泽彻底没了脾气,躺在床上宛如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
无聊了还时不时拿话撩拨一下楚留香。
虽然丧失了行动能力,但是嘴上的分寸却并未随之调整,所以撩拨到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于是那股憋屈在心里越积越多,虞泽向来不是个能忍的人,基本上有仇就当场报了。
就在他思索着要不要狠狠心运转真气走一圈的时候,江芙喂他吃了解药。
毕竟江芙真没打算让人真在床上躺一个月,眼见着伤口不太容易撕裂了,便让他下了床。
照虞泽的脾性,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江芙面无表情的想,搭脉的手一顿,清楚感受到了其间汹涌的真气。
要不再让他躺几天吧。
这回加点抑制内力的药物。
……
干脆把他打晕算了。 江芙没来得及动手。
虞泽一看那沉下去的脸色脑海中的警铃就响了起来, 一溜烟跑了出去。
江芙的药很好,虞泽的伤口也恢复的很快, 原本断掉的那根肋骨也好了七八分。
所以他两三下窜到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上, 像只灵活的猴子,叼着草叶看着远方喷薄而出的朝霞。
楚留香站在下面, 不赞同的看着他。
虞泽瞪了他一眼, 扭过头去。
养伤?
什么养伤?
在虞泽这里, 只要伤口愈合了, 哪怕没结痂, 那也叫好了, 只要自己能行动了, 哪怕骨头还在痛, 那也叫好了。
更何况如今他还在气楚留香那小半个月对他的压制, 并不想理树下那个人。
想到这儿, 他揪了片树叶丢下去, 然后转过身子, 背对着楚留香。
心不在焉的看着远处错落有致的房屋。
然而等了半晌, 却不见楚留香上来,虞泽觉得有点不得劲儿, 转头看去, 却发现树下并无楚留香的身影。
去哪儿了?
他四处张望,发现后门洞开着,楚留香站在那儿,似乎在与人说着话。
从虞泽这个角度看过去, 只能看到一头微卷的发丝。
这还能有谁?
虞泽跳下了树,跑了过去。
“顾惜朝!”
楚留香看着那极其利索的动作,嘴角一抽,只觉的满心疲惫,表示自己完全不想管那个人了。
顾惜朝倒是一脸的见怪不怪,他此时面色仍旧苍白——毕竟穿胸一剑还真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他当时为了取信于圣上,几乎没放水。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眼睛却是出奇的亮,透着股意气风发。
在审问高闲的时候,他其实有那么一刹那想着要不要毁了解药,好让太子提前登基,但是一来皇上终究是皇上,即便再昏聩也不能太过,二来他与诸葛正我同朝为官,也不能因为此事与神猴府交恶,树敌太多对他并无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