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放松警惕。”
顾惜朝嘴角一抽,心道:这有什么好放松的。
不过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他在出门前还是回过身来好心“提醒”道:“我觉得你们这出去了一趟关系似乎好了不少,刚刚楚留香一口一个阿泽——你这个表情……似乎是不知道他这么叫了?”
“那看来是我多嘴了,原来香帅是偷偷叫的。”
顾惜朝一笑,扬长而去。
门外,楚留香坐在石凳上,仔细端详着那幅画,着重盯着上面的落款。
顾惜朝见他那副目不转睛的样子,顿了顿,回头看了下那紧闭的门窗,突然生出了一个坏心思。
“是不是很惊讶?你可知他当年是怎么和我认识的?”
顾惜朝嘴角挂上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走了过来。
“他救了你。”
“救我?”顾惜朝嘴角的笑容一僵,“这小子又编排我,那次他可没救我,就算没有他我也能过的好好的,顶多是有段时间会困难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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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年我初到京城, 满心想着考取功名实现抱负,可惜当时囊中羞涩, 身上的盘缠买了书籍笔墨之后就不剩多少了, 无奈之下只能在街边卖字画,但是我只是像个木头一般杵在那边不会吆喝, 所以直到傍晚都没卖出一幅, 饥肠辘辘之时, 虞泽出现了……”
顾惜朝看着那幅画, 又瞥了眼那自始至终紧闭着的门窗, 见里面毫无动静后, 露出了个看好戏的笑容, 接着讲了下去。
……
“书生, 你这画画的不错。”
彼时顾惜朝正轰走了第四个向他定制仕女图的人, 肚子正咕噜噜的唱空城计。
然而正当他考虑今晚要不要啃个馒头对付一下时,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
抬头。
身后的树干之上, 一个黑衣黑袍的人映入眼帘。
这人遮的实在是太严实了。
黑靴, 黑衣, 黑袍,黑面具, 浑身上下只有一双墨绿的眼睛露出来。
顾惜朝有点警惕, 他打量了那人一眼,然后视线凝固在那人的披风上,不动了。
顾惜朝并非是个纯粹的书生,或者说他不仅仅是个书生。
那黑披风长且厚实, 颜色却格外的深,紧紧的贴在那人身下的树干之上,像是被弄湿了一般。
顾惜朝神色逐渐凝重,他第一眼就知道披风上是什么。
是血。
无数的鲜血。
那披风,被血液彻底打湿了!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只留下了最后一道余晖,染红的小半片天空。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但是夜市还未开,街上的人寥寥无几。
那人就这么坐在树干之上,如同一只漆黑的乌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一瞬间,顾惜朝想过很多,袖中的神哭小斧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呼啸而出,直取面前之人的首级。。
可是黑衣人无饿好似未曾察觉到这一切一般,仍旧笑嘻嘻的。
“阁下这么警惕干什么,我不杀无辜之人。”
顾惜朝身姿笔挺,站在那儿没说话,只是嘴角略略扯了扯,摆明了不信。
于是墨绿的眸子黯淡了几分,似乎有点不高兴,又有点意料之中的无奈。
虞泽撇了撇嘴,脱掉披风跳下树干,走到那几幅画前端详。
他不敢凑的太近,身上的血液会弄脏雪白的画纸。
“这幅梅花画的真好,枝干清瘦遒劲,姿态脱俗傲然。”
他赞叹道,忍不住伸手抚摸,但是又在中途顿住。
顾惜朝愣住了,看着虞泽闪闪发光的眼睛,他知道此人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