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跟在她身后的那些鬼,贪婪的视线掺杂着赤.裸的欲.望和丑陋的无度索求。
他们仿佛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般,上瘾似的追逐着那个女孩。
源头处的鬼因为分出了太多的血液,实力下降,导致他只能跟在其余新生的鬼之后。
如同丧尸一样毫无理智的怪物本能的避开了鬼舞辻无惨,他们不约而同的绕了个半圆拉开距离。
像是一道空气墙一样,他们被完美的忽视了过去。
这一幕让逃跑途中回头观察的女孩呼吸一停。
她又摔了一跤,脚踝被地上废弃的木条戳伤,血液流了出来。
她惊慌的拖动着疼痛的腿,撑着肮脏的土地拼命的向前爬。
她跑不了了。
稀血的味道更大范围的蔓延,鬼开始骚动。
他们开始暗中争抢着这块蛋糕的归属权,接近的速度读越来越快,直到腥臭的唾液滴落在她脸上。
“呲——”
如野兽般的抢食根本无法入目。
鲜活的生命瞬间不再跳动,成为了一具任由鬼啃噬的大餐。
“稍微,有些过分哦。”
浅野零蓦然发出感叹。
鬼舞辻无惨牵起嘴角,并没有为这个小插曲驻足,他对浅野零的话更感兴趣。
“什么过分?”
按理说金鱼草没有是非观,在这样的情境下说出“过分”二字也让他十分意外。
如果说是因为可怜人类而发出感叹的话,会让他非常失望的啊……
站在鬼之始祖的身边,怎么能对人类拥有怜悯之心呢。
他眯起眼睛,视线不经意的放在浅野零身上。
也许惩罚能让这只金鱼更加乖巧些?
鞭子还是训斥,哪个更好用一些……
“鬼舞辻无惨。”
浅野零回身叫了一次鬼舞辻无惨的全名,顿时引起了一阵奇怪的沉默。
从初相识开始,他总是无惨、无惨亲热的叫着,一直没有变过称呼,现在突然的改变让无惨意识到了什么。
他停下了脑中的思考,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浅野零微笑着放开了他的手。
“你很过分,鬼舞辻无惨。”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短暂的安静。
“......然后?”
一般人被其他人知道心里在想这些东西时,第一反应就是羞愧,接着就是无地自容。
但鬼舞辻无惨不一样。
他活了一千多年,“尴尬”这两字放在他身上是完全不合理的。
在某种方面上,他和浅野零一样都是无三观无是非的存在。
想让他因为这种程度的想法而感到抱歉,那是奢望。
浅野零看着他,一言不发。
对视之后转身,看着一团糟的“凶杀现场”,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嘴唇。
“你死了之后会到地狱去的。”
他认真的说道,“鬼灯大人不会饶恕你,他会让你承受地狱中最痛苦的刑罚。”
也许会在焦热地狱待上一千年,然后再去阿鼻地狱待上两千年。
这样的罪孽,可不是随意能够抵消的啊。
杀孽过了头,就会变成执念。
浅野零被空气中的血腥气熏得有些难受,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强行将喷嚏憋了回去。
他喃喃说道:“这样下去,你会在地狱中待到世界崩塌,无惨。”
鬼舞辻无惨妄图将这座城镇变成鬼城,变为他的私人领域。
不断“繁殖”的鬼已经佐证了这一点猜测——血液汇聚成沟渠,人间沦为血域,贪食的鬼不断壮大着自己的规模,像是蝗虫过境一样侵蚀了这里。
沉于梦乡的人们被当做触手可及的食物,毫不留情的被喰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