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乡看见陆剑离这明显要赖账的模样,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伸手就要去拎陆剑离的衣领子,陆剑离见他这样,立刻挣开了他的手,但是无论是洛天河还是沈乡和唐谨都看见了,在陆剑离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银色环形的锁扣,似乎还连着银色的锁链。
陆剑离脸色变都没变,笑呵呵地不说话,然而唐谨等人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了。
“秦弦他……”唐谨眉头皱得死紧,声音一下自就沉了下来,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剑离一挥手给打断了。
“洛师兄,秦弦在里面等你,你去找他吧,我和唐谨沈乡叙叙旧。”
洛天河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剑离,发现他的眼中并没有任何阴霾,依然干净温暖,就像阳光一样,于是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脑袋。
“臭小子,长大了啊,能耐了啊,还真的让你把小四骗到手了。”
陆剑离呲牙一笑,眼里有些得意,“那是,哥哥一向最疼我了,不是么?”
洛天河笑着摇了摇头,绕开了陆剑离,推开了小竹屋的门走了进去,外面就剩下唐谨,沈乡还有陆剑离三个人了,三个人找了个小角落,蹲成一圈,脑袋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说这话,三胖不算是人,趴在一旁看热闹。
“他真的把你锁起来了?”唐谨凝声问道。
陆剑离什么都没说,只是苦笑了一声,微微扯开了一点衣服,唐谨和沈乡就看见他的脖子上套着银色的项圈,上面的锁链一直延伸到四肢,不仅是脖子,就连手腕脚腕都套着锁链,皮肤上依稀还能看见一点欢好的痕迹。
唐谨和沈乡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秦弦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想不到陆剑离身上缠了这么多东西,刚刚是怎么蹦跶出来的?
“不止这个,屋子里面还有一个更大的……笼子。他都把我关笼子里面养着了。”陆剑离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简直是胡闹,他怎么能这样做!”唐谨一声冷斥,脸色格外难看,转身就要与秦弦去理论,却又被陆剑离急忙拦住。
“诶呦,我的唐大少爷,你能不能小点声!多大点事啊,就这么叽叽喳喳的。”陆剑离嫌弃鄙夷地瞪了唐谨一眼,把唐谨气得直咬牙。
“就这样还是小事?他在囚禁你!陆剑离,秦弦入了魔,行事疯狂,你就这么由着他乱来?”
陆剑离耸了耸肩,无辜地看着唐谨,“不然呢?”
“你要反抗!实在不行,我们帮你逃出来,他没有全力剥夺你的自由!”唐谨的话铿锵有力,本人更是义愤填膺。
陆剑离瞥了他一眼,撅了撅嘴,轻声说道:“我不会反抗,更不会逃,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听他的。”
听到这话,就算一直沉默的沈乡也不由得诧异地看了陆剑离一眼,这小子可是最不安分的,在天一剑宗的时候就是常年在外面野,天一剑宗的人抓都抓不回来,关也关不住,这才由着他疯去了,如今这是改了性子还是鬼上身了?
陆剑离垂着眸子,手里捏着一根树杈,在地上胡乱地画着。
“我就是心疼我家秦弦,他一直护着我,一直默默地付出,想要的无非就是我安分老实地陪着他而已,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他?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宠着的,现在也是,可从来就没有人宠着秦弦,他这些年太苦了,我的男人,我自己疼。”
陆剑离手里的树杈嘎巴一声被他折断,随手仍在一旁,他看着唐谨,眸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如果他觉得锁着我然后关起来能让他安心,那我愿意被他锁着关着。”
唐谨沉默了许久,涩声问道:“如果他一辈子都这样呢?”
陆剑离笑得满不在乎,眼中盛满了阳光,璀璨而明亮:“那我就疼他一辈子。” 小竹屋内, 洛天河疑惑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弦, 自从他进屋之后, 小四就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原本脸色还有些阴晴不定, 可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柔和了一些,让洛天河心里也暗暗松下了口气。
秦弦收回了自己留在陆剑离身上的神念,终于对外面的几个小崽子放了心, 这才重新看了洛天河一眼, 静静地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