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过身。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站定在一旁气喘吁吁仪态全无的女仆。她跑的真的很急,连挽起的发鬓都有些松落。
她在看见我身旁的阿诺德时愣了愣。赶紧补了一句问好。然后对我焦急的说道,“二、二皇女殿下!通、通话!”
“通话?”我愣了愣,问道,“有人找我通话吗。是谁?”
女仆吞了口口水,一脸紧张的说道,“是、是亚瑟殿下!!”
我一脸惊悚的看着她。
她朝着我欲哭无泪的点了点头。
身体比大脑反应的更快。还不等我哀嚎出声。我的双脚就诚实的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通话厅。
为什么是他啊!!!
未说出口的哀嚎最终只能在内心咆哮着刷屏而过。我绝望的看着水蓝色的脑袋越来越远,最终直至消失不见。
于此相对的。通话厅的门越来越近。
在这个时代虽然也有能随身带着通话的魔导器。但是毕竟不像手机一样有“互联网”可以浏览。大部分时候并不会随身带着。
更别提魔导对冲的我了。
也是因为我这个体制从小到大我和亚瑟都是通过书信联系。毕竟如果要接他的通话的话还需要仆人帮我“接通”。但没想到这次他直接用魔导器打过来了。
我都可以想象的出女仆接通通话听见声音后那张瞬间惊悚的脸了。也是难为她。
砰——
不顾形象的把门推开。我喘着粗气。目光紧锁着那个搁置在一旁的话筒。
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不断的给自己一些类似“伽德莉切你可以的”“你已经不是那个被鬼畜王随意揉捏的花瓶了”的暗示。在花了三十秒迅速调整心态露出完美笑容后。我拿起了话筒,稳稳的贴向耳边。
然而——
“好久不见了呢。”
不待我先发制人。魔导器的那头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比起年少时更加低沉磁性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可爱的莉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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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的亚瑟百忙之中从大洋彼岸打电话过来了。
有时候人的“年龄”和心智还是差了很多。上了个大学见识了一批大龄中二和大龄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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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好坏的时候就挑好的相信。这就是乐观啊! “……许久不见了。亚瑟殿下。”
我脸色铁青的回道。事实上现在我们也没有见到面。继妹妹的满月仪式后我们便没有再见过了。
虽然我们两人之间的书信从来没有断过。每一封信的字体都是同样的隽秀有力的花体, 他从来没有让人代笔过。
当然我也没有。无论他给我写多长的信我都会以三倍的字数回敬,无论有多痛苦多想吐血,我都是用最工整的字体写完的。甚至还会在写完后通篇检查一遍,如果漏字有错字还得重新写一遍。
就这般严谨认真的,在老姐威严的注视下完成每一封信。
鬼畜狮王的信的内容和他的性格一样。魅力而有趣, 即沉静又张扬。明明从来不会写到政治与国事,却仍有三张纸的页数可以写。
没错。他每一封信都是不多不少恰恰好好的三张纸。九张纸已经是我的生理极限了,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每次都凑够三张纸, 好在我的底线上蹦迪。
“的确过了很久了呢。连莉切你的声音都和记忆中的不同了。”
你又何尝不是啊。亚瑟殿下。
信终究是无法替代通话。原本在亚瑟十八岁的时候我和老爸老妈要去英兰参加他的登基大典。但那段时间我正好发高烧, 老爸老妈也为了照顾我没有去。去的只有皇姐一人。(虽然她本来作为圆桌骑士早就在那了)。
现在想来也有四年多了吧。记忆中原本还是张扬到嚣张的少年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低沉, 已经具备了为王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