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这个吗。
我嘴角猛烈的抽动着。对着老古董那堪称偏执的态度只能眯着死鱼眼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边,“我听说。艾德文老师你的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啊。是啊。”
老古董黑臭着一张脸。环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阴郁的眼睛微微眯起,“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件事‘同情’我的话, 简直愚蠢。”
我装作不自在的刮了刮鼻子,“但是没父母陪着的话, 不是很寂寞吗?”
老古董睨着我, 嘲讽的笑了, “一出生就活在和平年代的你懂什么。”
“那个时代失去父母的何止我一个。你以为拜德是靠什么在百年战争后的四十年里发展成这样的。”
“靠的是人命。”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那双透着嘲意的眼睛逐渐黯淡。他紧抿着嘴角,微垂着眼。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
风拂过这片历经百年沧桑的土地,夹杂着干燥的沉远书香吹了进来。掠过着他深色的发梢和衣角。
过了许久。沉默的他开口了。
“就和你们的国母一样。为了国家日夜工作,最后死于疾病或积劳。”
艾德文重重的“啧”了一声,有些失控的喊道,“如果当时老师没有跟着那个男人去圣恩露斯而是留在拜德的话!她也不会——”
我平静的望着他。
深色的眼眸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微缩着。但他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般的,迟迟没有说下去。
然后。微张的唇紧紧的合上了。
我踮起了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一脸不甘的他轻声安慰道。
“别想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老古董面色漆黑的转过了头。我在他恼羞成怒的把我手打开前收了回来。
他蹬着我,语气很臭的说道,“不是你让我想起来的吗?”
我右手放在胸前,语气很是真诚,“我的错。我错了。艾德文老师。”
老古董冷哼了一声。
而我则是继续笑的真诚又不失歉意。
但是。内心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就连我都能察觉到的真相索菲、哈德雷默不可能察觉不到。虽然当时的他们也只有六七岁。但长大后总会从互相亲人的死亡中明白些什么。
而在他们之间的老古董就算再迟钝,也该察觉到了吧。
但他们都没有“报仇”的想法真是太好了。
元老会虽然暗中解决了他们的亲人。却把还是孩子的他们留了下来,并且投入了大量财力和心血的将他们抚养成人。在他们长大成人后还在拜德学院给了他们不低的地位。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亲人作为建国时的“功臣”,在拜德的影响实在不低。
另一方面。
也是因为感情吧。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年,离权利的中心已经太远。“报仇”已然成了不可能的事。而且说句难听的。就算他们靠着祖先的影响力再参合进去,也只会给这个好不容易太平下来的国家再添不必要的动荡罢了。
拜德学院。这个继承了这个国家最初意志的地方。
在这个远离一切政治权利的“理想国”简简单单的教一辈子书,大概也没什么不好吧。
“糟了。”
我收回了思绪。看向身前的老古董。虽然他的脸还是很臭很黑,但我敏锐的从他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一丝恐慌。
……天啊!!居然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老古董会害怕的人吗!!
我瞬间精神了,顺着老古董的视线望了过去。结果看见了一枚简单的胸针。
那枚胸针呈羽毛状,小而精致,又不是特别显眼。就别在冰色的“书与笔”的拜德学院校徽的下方。
而此时此刻它正发着光。
……我眯起了死鱼眼。这枚徽章是我第一次见老古董戴在身上。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带无用的装饰品,更别提在同一位置戴两个徽章真的挺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