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我面无表情的抓起了阿诺德的手,径直往矿洞内走去。身后护卫少年疑惑的目光我视而不见。
因为我怕我一个回头。就会酿成梦中情人手撕爱慕者的惨剧。
……
漆黑的矿道内深邃而漫长。只有镶嵌在两壁上的魔导器散发着冰色光。
人造的光并不微弱,甚至比我上辈子的LED灯还要明亮。虽然这些灯用魔导器并没有皇宫内那些万分之一的漂亮和艺术。但符文本身就是一种美丽的文字,由符文组成的回路,就算是最简单的圆形,本身也是漂亮的。
矿道很深,内部需要靠矿车来移动。虽然我不会也无法操作矿车,但万能的阿诺德通过简单的魔导学,直接破坏了原有的回路,并且迅速的写了一串新的更高效的回路取而代之。
但在错综复杂的矿道内乱“开车”本身就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虽然速度和矢量回路重新编写了一套,但路线导航回路依旧是原来的。
“这就是……魔核矿脉吗。”
从矿车上走下,我看着面前高达两米的一整条矿脉,这般喃喃着。
没有经过回路调整的矿脉各种颜色参杂其中,甚至不同颜色的魔核互相交接,形成了新的颜色。这些颜色混杂在一起,犹如画师的调色盘般。
但他的色彩远没颜料那般鲜明。大部分魔核都未经过萃化打磨。元素不纯净,也没有宝石般的光泽,是犹如磨砂般的材质。
但这其中却夹杂着些天生结合纯净,因为压力等原因由自然完美的切合成了六面体的魔核。他们在冰色的灯光下,镶嵌于磨砂质感的矿脉中,闪烁着五彩而夺目的光。
整面巨大的矿脉,仿佛是女神点缀着细钻的纱般朦胧而美丽。
缓步上前,我轻轻的将手覆在这些魔核上。
这就是整个大陆魔导器的能源,无法人为合成的神之赐物,整个魔导时代的基础,也是尤里来圣恩露斯的原因。
圣恩露斯之所以能从一百年前的大陆战争中存活下来,就是因为国家盛产冰与水的魔核,通过每年的大量供奉,成为了英兰的附属国。
骑士服蓝白的配色也是遵从了英兰的骑士服设计。
而尤里此番来的目的不为别的。正是听闻了魔窟地下的丰富资源,代表英兰来确认矿脉的真伪,并且监视最近几年有崛起之势的圣恩露斯不要有小动作。
这片美丽的矿脉要割让给英兰多少呢。
望着这片美丽强大又危险的财宝,我不由的这般想到。 “量的确很可观。这些全部挖出的话,圣恩露斯整个国家三四年的魔核供应都不用愁了。”
我将视线从写着“第一百三十二区”的木牌上收回,落在面前磨砂质地的,闪着柔和的荧光的矿脉上,“但不知道纯度怎么——”
“纯度很高。”
清冷的少年音在身旁响起。我转过头看向他,发现他右手握着一块魔核,低垂着眼睑,认真的观察着什么。
而我,看着阿诺德手中那一半磨砂一半光滑,形状奇怪的就像直接从矿脉上刚敲下来般的魔核。默默的将视线移到了他低垂着的左手。
果然,那里握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剑。
“……阿诺德啊。”
我看着阿诺德身前那以一点为中心,呈放射性碎裂开来断·面·光·滑的一大片磨矿,轻声喃喃道。
“我们这算是。恶意毁坏国家资源吗。”
“不算。还能用。”
收剑入鞘的脆响像极了魔核碎裂的声音。阿诺德的声音很平静,他并没有看向我,只是做不断翻弄着手里的魔核仔细观察着,时不时用出现在掌心的魔导阵对着魔核扫来扫去。
我用如深渊般的目光注视着他,并没有出声阻止。而冷漠的冰色美少年继续着手里的活,时不时一脸深沉的思考着什么。
意识到他还有一段时间要忙活的我再次将视线移到了矿脉中心那一·大·块碎裂的地方。该说不愧是“本身即为美”的魔核吗。就算被傻逼骑士直接用剑削了一块,碎的依然很美,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