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宽解别人。这种事难得不是应该给专业的来吗?
黑色的目光急切而真切。十分靠谱的哈德雷默对我会心一笑。然后强势的揽住了医生的肩,强硬的把一脸茫然的他拉了出去。
这下子。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阿诺德了呢。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最终哀叹了一口气,别扭的拉了把椅子坐到阿诺德的身边,“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冰色的骑士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回答的很快,“没有。”
没有是应该的。因为“守护”最后的结界甚至能挡下艾斯的一击。
“没有就好。”我错开了阿诺德的视线,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好好休息一下吧。战斗也很累了吧。”
“还可以。”阿诺德先回答了第二个问题,然后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我没事。”
……你这样我很难聊下去的你知道吗?
我长叹了一口气。果然对于情商百分之九十都是水的英俊水母精还是只能打直球吗。
“以后绝对不要在战斗时走神了。绝对不要。”
身体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就连原本不自在的表情也变为沉静的认真。
“好。”
冰色的骑士很快给予了我承诺。
但是。我更在意的是——
“阿诺德。”
我注视着那双眼睛。剔透而明亮,犹如阳光下的浮冰般的眼睛。也是始终注视着我的眼睛。
那是独属于我的,骑士的眼睛。
“你不是会在战斗时发呆的人。”我低声问道,“为什么你那时候会发呆?是因为……我的剑吗?”
话语的最后。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带着哽咽般的细音。
我在害怕。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着我。而我也想保护你。无论是调查真相还是学习魔导器,我一直以来都在全力以赴。
但即使是这样。
我制造的魔导剑还是不能为你所用。我知道的真相还是不足以保护你吗。
冰色的“守护”还是不能赢得强大的敌人。再多的真相除了更深的绝望,什么都带不来吗。
我真的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什么都做不到……吗?
“我能接下的。那一击。”
……紧缩着的黑色眼眸呆滞的眨了眨。我微楞的抬起头,看向身前的骑士。
望着我的冰色眼眸始终平静而淡漠。少年微沉的声音也是如冰般的清冷,“我能接下的。在保全魔导剑的同时,接下那一击。”
“但我失败了。”
“魔导剑比我预料的更早的碎裂。而我很肯定,从战斗的一开始每一击都是按照我的预想所进行。”
“是我的计划有误……还是我的剑术不精。”
冰色的眼眸微垂着,阿诺德平静而专注的望着我,抬起了手。
纤细白皙,好看的手却有着非人的寒冷的温度。而他的指尖缓慢的擦过了黑色的发,最终极轻的,贴着我的侧脸。
……太轻了。就像是羽毛亲吻在脸侧。就像是触摸着最珍视之物。
“我以为我能赢过那个男人。但是我失败了。”
阿诺德平静的说道,“我以为我能保全那把剑。但我失败了。”
“无论是那次还是这次。最终救了我的人都是您。”
“在战斗的时候我能感受的到。那把魔导剑在全心全意的辅佐我。”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失败了。”
黑色的眼眸紧缩。我震惊的看着阿诺德。
……原来一直呆在魔导阵的中心等待别人的进攻。是为了展示那把剑的力量吗!
“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强。”
冰色的眼眸平静的望着我。而我的身影却极深的倒映在了那双浅色的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