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这种东西一回生二回熟。坐了一次后第二次就没有了新鲜感。全程跟从广播的指示。平静又安全。
顺带一提。这次送我回去的飞艇的广播员。还是那个人。
这是何等的孽缘啊。
无处可去也没钱租房的菲奥娜最终选择了回家。临别时她那可爱的脸上打着厚重的阴影。嘴角死死的抿成一条线。就和临刑的死囚没什两样。
为了不让自家两个姐姐冲来拜德接自己, 她在最后一天时才写信告诉她们她要回来。好在同班的男生里也有英兰的人, 可以帮她拿拿行李。
拜德到英兰和圣恩露斯一样。都有直达的飞艇。所以这次她没有和我们在一艘飞艇上。分别的前一晚她还企图让我和她一起回英兰,但被我强烈而坚定的拒绝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伽德莉切!!”
可爱的少女揪着我的领子死命的摇晃着。语气悲切,“那可是英兰啊!大陆最强的国家。别人想去还不能去啊!”
……我嘴角一抽。任菲奥娜摇晃着我的领子,默默的飘忽了目光。
如果我不是伽德莉切·圣恩露斯的话。我还是挺想去英兰看看的。看看大陆上的第一大国是不是如传言一般, 连地上铺路的地砖都是镶金镀银。
但偏偏造化弄人。
我是那苦命的伽德莉切公主。而你们的王是那鬼畜的亚瑟。
离十六岁越来越近了。光是听到“英兰”这两个字都会下意识紧张的我怎么可能去那里。这半年里亚瑟明知道我去拜德读书了还是按时的给我寄信。这些信全压在了圣恩露斯城堡的我的房间里。估计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回一篇情感饱满的论文。
亚瑟·英兰。这个恐怖的男人硬生生的让我在异世界感受到了作为学生的恐惧。
当然。最终的结果还是标准化的以“伽德莉切你这个恶魔!!”结束。
基础的日常用品全都留在了拜德。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全都带在了身上。其中包括一些魔导器的设计原图、奶奶的笔记——
还有守护。
渐变的冰色吊坠被我放在了丝绒的盒子里。看上去和普通的饰品没有差别。除了我和老古董以外,没有人会猜到它能在“时间·加速”的作用下瞬间凝结,变成剑身极薄的冰剑。
当然它的能力还不止如此。除了“剑”以外, 它本身还是“魔导器”。
没错。全新的守护是“魔导剑”与“魔导器”的结合。整个大陆上只有它一把。
倒不是说这种概念没有人提出来过。但是。普通的魔核根本无法提供两种形态的能源。而“剑”形态也比不上那些由合金打造的那般顺手坚硬。
但现在两个问题都解决了。
所以现在仅存的问题——
——就是我该怎么把它送出去。
……我知道因为这种问题把辛辛苦苦造出来的“守护”卡在手里真的很无耻!但是我能怎么办!我和阿诺德现在正处于紧张的敏感期!这种意义非凡的东西不就是应该在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场合再送出去的吗!!
比如。在开满了白玫瑰的花田中什么的——
“飞艇已降落于圣恩露斯。请各位考生有序的从出口处离开。”
毫无起伏的广播音再一次打断了我的思绪。而我也回过了神, 再一起次随着人流走动了起来。
不同于菲奥娜。我要回去的消息早就告诉了家里人。按照老爸老妈和姐姐的尿性他们绝对都会来飞艇站接我。所以我提前在信里写了让他们不要过来接人。
毕竟圣恩露斯皇室全家出现在飞艇站什么的——
“……”
随着人群穿过了拱形的门。在看到拥挤在大厅人群中那一抹独居特色的反光时我沉默的停下了脚步。脸色很黑。
身旁的骑士跟着我一起停了下来。冰色的眼眸微垂, 平静的看着我。随即顺着我视线的方向望了过去。
“啊。”耳畔传来了阿诺德清冷平静的声音,打碎了我最后的幻想,“是老国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