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表情关切的转移话题, “怎么还是湿的。快用魔导烘干啊。”
被水打湿的金色卷发顺直的贴在他的脸颊和脖颈, 虽然我觉得他这幅样子比平时更顺眼了, 但显然他不这么想。
“很抱歉, 不会哦。”亚当将自己打湿的刘海向上撸起, 露出一张冰冷的厌世脸。他指了指一旁脸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阿诺德, “所以你能拜托他吗。”
看来两个人闹矛盾了。
不应该说两个人的感情从来不好。
我转头看向阿诺德,轻声细语道,“能帮亚当烘干一下衣服吗。”
阿诺德回答的很爽快,“不要。”
我利索的站起身。去找衣架给亚当挂衣服。
虽然我觉得人应该给自己留一点底线,但亚当最终还是把整条床单裹了过去。我在直接睡床板和面对光溜溜的石膏像间选择了前者。顺带还把最靠近壁炉的位置让给了他。
我相信如果亚当的皮肤和他的脸皮一样厚,那他一定不会冷就是了。
也许是因为晚上整到了太晚吧。第二天我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然到了正头,连吹过来的风都被熏暖。
我活络着肩膀从僵硬的床板上起来,两个大男人此时都不见踪影。阿诺德是今天再次去坑洞那(远远的)探察敌情,亚当应该是拿着我的“水晶球”去圣恩露斯了。
至于我。和前几天一样做做家务然后去市场买做饭的食材,顺便试试能不能听到什么消息。
客厅里的木桌上放着一截面包。我刚想把它拿去烘却发现是软的。这种算不上特别高级的面包市场里是有卖的,但这个家的女主人显然仍承担不起他的价格。
所以是是谁留在这的呢?
我一边往嘴里送着面包一边想着。但很可惜无论是神父还是骑士都是穷光蛋。与其相信他们不如相信是善良的小仙女偷偷给我放的。
吱、吱、呀↑↓——
昨夜饱经摧残的木门终于连开门声都变得奇怪了起来。我将面包放下,看向不应该在这个点出现在门口的妇人。
她今天应该在城里的人家做女仆,要很晚才回来才对。
“……要吃点面包吗?”
注意到了她惨白的脸色,我温和的向她递出了手里的面包。
“有神官说……外来者潜伏在了圣洁的白露西斯,她将会破坏唤神的仪式,带来灾难。”
经常下地的她有着小麦色的皮肤,褶着一圈细纹的双眼闪烁着朴实而善良的光。她的语气小心翼翼,带着不含冒犯的试探。
“小姐。您是个善良的人,您不会破坏神圣的仪式的,是吗?”
“……”
为什么你认定这个仪式是神圣的?
为什么你认定神是存在的?
为什么你认定她善良而慈悲,会拯救你们,而不是喜怒无常的呢?
——“不。我只是恰巧来白露西斯做客罢了。”
我对她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将这些问题全部压在了心底。
他们信仰的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神,而是一个美好的乌托邦。他过于遥远,所以人们觉得只有灵魂的重量,才能飘过这段旅程,最终到达那里。
对我而言,无法用存在的证据去反驳不存在的事。
对他们而言,我只是那个没有被神选中的人。
“太好了。”
善良的白露西斯国民露出了笑容。连声音都如同摆脱了枷锁一般轻盈,“那稍晚一会儿我请神官大人来接您。”
“……哈?”
我扬起的嘴角猛地僵硬住,“白露西斯的神官?接我?去哪里?”
“大主教下令所有的外来民都要集中观察。放心小姐,我问过了。”
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事般,她对我眨了眨眼,“都是住在教堂里。虽然不能自由行动但管吃管喝,条件可比这里好咧。而且过了这个月就会放你们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