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而恋_作者:钦点废柴(207)

2020-08-16 钦点废柴

    窗外的雨仿佛蔓延进屋内,形成细小的水珠帘子,盖在他们身上。冯师延和尤晏终于肯起来冲凉,换上一幅干净平整的被单,相拥潦草入睡。

    后半夜,冯师延喉咙冒烟,干渴得厉害,打亮手机电筒下楼找水喝。那只叫馅儿的黑猫在角落站岗,她出门,它躲开,她一走开,它探头探脑从没关严实的门缝溜进卧室。

    嫌直饮水不够冰,冯师延开冰箱铲冰块。

    楼上忽然传来地板咚咚声,像有人拍球。

    冯师延合上冰箱门,咚咚声滚下楼梯,一米九的高个儿出现在楼梯脚,上下只有穿一条白底字母三角裤,扶着墙壁气息不稳,缓不过劲,看着像两级做一步匆忙下的楼梯,最后还踉跄一下,才勉强起身。

    两人目光相撞,讶然盯着对方半晌说不出话。

    冯师延举了下冒汗的玻璃杯,“我只是,下来找水喝。”

    “我以为你又走了……”

    尤晏像自言自语,说完耷拉脑袋一步一步上楼。

    冯师延没了睡意,慢慢喝完冰水,洗了杯子上楼。

    尤晏枕着手肘侧卧,冯师延从背后抱他,但只能从上边搂住半个他,下边压实,没法伸进胳膊。

    单边抱了一会,冯师延把他扳向她,稍稍往床头躺,错开一个脑袋的距离,把他闷进怀.中,他发顶刚好刷过她下巴。

    尤晏也搂紧她,热气似要把两团雪焐融化。

    手掌顺着他后脑勺,冯师延轻喃,“不走了……我不走了……”

    早晨冯师延跟着尤晏的闹钟睁眼,窗帘遮光,卧室里只有朦朦胧胧的灰。

    尤晏坐起来,脊背慵懒半弯,发呆片刻,察觉旁边窸窣,扭头看着冯师延展颜而笑。

    他揉揉眼睛,说:“我要出去了,你还可以接着睡。”

    冯师延顺着困意眯了一会,又睁开眼,含糊道:“不太想睡……”

    尤晏搭肘枕头旁,冯师延仿佛成为一张瑜伽垫。他的阴影投上来,从开始拓印她脸上精致的浮雕,再到宝石窝和被他盖了半宿的雪堆。醒来没有刷牙,只是干燥而认真地盖章。

    红豆钉被悄然唤醒,像一管小小的口红旋出短短一节,他左右来回涂着,给自己上妆。

    冯师延只感觉自己变成一颗拉链头,拉开他又锁上。

    她有点痒,咯咯发笑,也去挠相应地方。

    尤晏也痒,抓住她的手腕,只是闹着玩,没蛮力扯开。

    冯师延说:“有A了吧。”

    尤晏:“……A-吧。”

    冯师延:“A+。”

    尤晏:“好吧,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还没刹车,一直开向纯色棉布括出的停车场。

    他逗留在门外,像只小猫在挠门,只是其他猫用的爪子,尤小猫却用扇形的粉垫子,温柔又安静。

    夜雨浸泡的房子朽了,门缝下残留水渍,粉垫子也无法幸免。

    待听见轻盈的音节,尤晏乍然抬头,“我想来。”

    冯师延笑他,“还有多少时间?”

    尤晏耙手机过来,点了下屏幕,“五十分钟,还能有二十分钟吃早餐。”

    冯师延说:“反正迟到的不是我。”

    尤晏撕开一片,担起她的一边胫骨,半坐而入。

    冯师延给提拉着,发丝不断上下刷枕头。她开出更高要求,“你能抱我起来吗?”

    尤晏笑着:“太小看人了吧。”

    他还钉着她,直接把人拉起来,冯师延又变成他的考拉,他做一棵移动的大树。

    尤晏动起来,却更像啄木鸟,不断啄食她这棵腾空而虬结的树。她的树心当然没有虫子,只有源源不止的树汁,鸟喙浆白了,他也没静止,诠释“鸟为食亡”的奋不顾身。

    ……

    尤晏当然没“亡”,还活得很,五分钟洗漱换衣,五分钟烤好面包片,煎好荷包蛋,还找出在这里落脚不久,偶然在一家艺术店淘的一对情侣水杯。珍藏两年,如今终于迎来首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