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观看着他的行为,不太赞同,“我觉得你应该把头还给它的主人。”
祈无病冷哼一声,“我不还。”
闻观语气温和,“君子不受嗟来之头。”
祈无病无语,“你别跟我说话。”
闻观:“好。”
走廊这会儿温度更低了,像是开了冷气,风嗖嗖的吹着。
墙上的画像蒙着一层阴影,人面像的涂鸦在光线下呈出流动般的暗色。
那一双双眼睛逼真的像是在转动,注视的方向竟然都是一致的。
好像都在盯他们两人的位置。
本该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但祈无病和闻观目不斜视,漫步向前,对这种恐怖感表现出了一种气死人的无视。
霍乱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关的死死的。
两人刚到,祈无病就蹲下身,拿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细铁丝。
撬日记的行为已经有了铺垫,他干坏事干的非常熟练,堪称得心应手,开锁开的理所当然。
还一边拧一边分析,“他房间里全是镜子,还锁起来,在怕什么?难道怕我们进去照镜子?”
闻观看着他动作,两手插兜,悠闲的说,“有这个可能。”
俩人神奇的脑回路奇妙的搭在了一条线上。
三分钟后,“吧嗒”一声。
锁开了。
祈无病推门进去,虽说是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墙上的镜子震了一下。
有好多好多个穿着大裤衩和汤姆猫印花白T恤的祈无病。
第一天来这儿时,他就看到过这个屋子,当时也只是站在门口而已,这么踏进来还是第一次。
视觉冲击力十足。
墙上天花板嵌满的镜子清晰的映着人影,一眼看去仿佛站满了一模一样的人,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
虽说没有灯光,但镜面反射的光却是亮堂的很。
感觉不怎么舒服。
闻观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儿,视线落在镜子上,很顾及自身形象的照着,拨了拨头发,理了理袖口,紧了紧领口。
大有一副要出门就餐整理仪容的架势。
“你是不是有病。”祈无病抱着胳膊看他。
闻观疑惑的在镜子里跟他对视,“我跟你不一样。”
祈无病更不爽了,他随便一句话都要刺自己一下,“大半夜穿这么好看的原因是什么?为了显得比我好看吗?你这什么心理?”
闻观扶了扶眼镜,表情古怪,非常像克制严肃的害羞,他轻声说,“谢谢。”
祈无病:“……”
两人又转悠了一会儿,没找着人,也没找着奇怪的地方。
祈无病觉得累了,他想睡觉了。
看出了他的疲惫,闻观贴心的说,“深夜闯入别人的卧房,实在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咱们走吧。”
他抬了抬下巴,“你回去睡觉,我去趟医院。”
这种熟悉的马后炮式君子论着实很欠揍。
祈无病“呵呵”笑了声,“你要不要脸了?”
闻观微笑,“可要,可不要,看心情和状态。”
祈无病:“……大半夜你去医院干什么?”
“突发状况,得去看看。狗就先放你这儿了,”闻观想了想,“明天我会晚点回来,你早点儿睡,不用等我。”
祈无病:“……您放心,我不会等的。”
闻观点头,“好。”
他跟着祈无病回到房间,特意把睡的像头猪一样的祈福摇醒,跟它挥手道了个别。
祈无病:……
这个医生,非常恶劣。
他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了很多。
只有钟表还在不停的发出轻轻的“哒哒”声。
祈无病本来是想睡的,但看着面前的一堆光盘,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