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煜澄扶住摇摇晃晃的她:“这是与玢郡王公然叫板,纵然得了功劳盖住风波舆论,也会多一个敌人。我可以不要这份功,但玢郡王必定会敌视祁族。”
他有意让祁族与玢郡王互斗,但没想遮掩。
她既大方讨要功劳,他便坦荡点明利害。
郑煜澄感觉她在看他,有些不自在:“说错了?我顶多将你们从玢郡王身后捞出来,推到明面上,让你们祁族有一个名字,剩下的仍需祁族自己去争,难不成你们气势汹汹去抢了玢郡王的功劳,我还得挡在前面挨玢郡王的拳脚,再夸你们抢得好?”
她笑起来,声音软软的:“郑煜澄。谢谢
你愿意推这一把。”
郑煜澄轻轻张口,没说出话来。
善儿提了盏灯笼跑进来,少女的脸终于在他面前清晰亮起来。
她双眸水光动人,蓄着醉意,不似平日里那般乖戾冷傲,漾着甜甜的笑。
郑煜澄也笑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接过灯笼,让善儿搀扶她:“备马车,先回府。”但出巷才发现,他身上早被她揉得乱七八糟。
若以这模样入席,这些人不知要用什么眼神看他。
“罢了,去请姑娘一起回府。”
待巷中人离去,卫元洲不再屏息藏身,轻轻翻墙落下。
他背着手慢慢走出巷子,笑了一下。
香蛊,给想要靠近她的男人身上都中一个,似乎不错。
只是……她和赵齐蒙在寨中做了什么?什么把戏?
卫元洲理着刚才听到的重点,心中一阵喜一阵疑。
……
郑煜澄提前离席,玢郡王完全没有不高兴,因为他可以大大方方笼络下属了。
更高兴的是赵齐蒙,他如获新生。
没多久,怀章王也因昙州加急军务离席,惹得席间少女一片唉声。
马车停在刺史府时,卫元洲跟着勒马,第一眼看到从马车里蹦出来的少女,刚刚站定就转身去扶另一个。
郑煜澄下马,见到一同回府的怀章王,心中越发狐疑,仍是遥遥作拜。
卫元洲见郑芸菡活蹦乱跳眼神清明,温幼蓉一步三晃,皱起眉头。
郑煜澄一身凌乱,让真儿善儿送姑娘回房,自己也回房整理。
两个婢女扶住温幼蓉往里走,郑芸菡落在后头,身边多了一个人。
“王爷?”她转头,眼神已在打量,男人宽衣博带,锦袍华贵,俨然一副长安子弟的风流模样。
卫元洲假装不察她的打量,抿笑道:“她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郑芸菡收回目光,“与我差不多啊。”
卫元洲眼尾轻挑,试探道:“你竟会饮酒?酒量多少?”他还真看不出来。
郑芸菡笑笑:“我三哥饮酒,他教我喝得。他说姑娘家一定要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不过我随他喝得次数多,还没测出来。”
卫元洲感到窒息。
他忘了,她有三个哥哥。
郑芸菡顾不上与他多说,赶着照顾阿呦。
他们同住东院,卫元洲便抄着手靠在门口看着那头忙碌。
婢女去烧热水,郑芸菡忙着给她做解酒汤。
卫元洲在门口站了会儿,忽见房里走出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朝着他这头走来。
温幼蓉渴得很,想喝水。
路过卫元洲的房间,她看看抱手站在门口的男人:“你房里的水能借我喝一口吗?”
卫元洲抬手:“随意。”
她立马钻进去找水。
卫元洲忽然想起什么,追了进去,心中叫糟。
他常年行军,有饮酒的习惯,睡前会喝一
些。
温幼蓉竟从摸出一壶没开封的,抱着喝得欢快。
“哎!”卫元洲想阻止,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