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事都可以急,唯有感情一事急不得。
水到才能渠成,不然,反致累赘。秦牧云确实是聪慧的,哪怕她也是个未经情|事的少女,但两世的磨砺让她明白,对赵羡词这种人,绝不能急于坦白心意,否则,要么等着赵羡词落荒而逃,要么就等着赵羡词不动声色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一定要让赵羡词对她动心才行!
只有两厢情愿的表白才是表白,一厢情愿的告白不过是提前宣布自己的死期。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哪怕一开始你身在其中不明白,但情到浓时,你的心一定能看清楚。
所以秦牧云也很清楚,赵羡词现在虽然对她好,很在意她,却还没有那意思。毕竟赵羡词根本就不懂!她不禁想,不知道赵羡词什么时候能看到楚服巫女的故事,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女子之间也有断袖之好,能两相欢好。
为什么这个人看本书能看这么慢!
这么一想,秦牧云便不由暗自叹气。她知道赵羡词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生意,尤其现在福隆楼刚起步,正是举步维艰万事开头难的时候,哪里有那些闲情啊!
因此,秦牧云强行按住情绪,对赵羡词眨眨眼,满腔情意只化作一句不轻不重的玩笑话,“赵公子这话,我可记心里了,不许反悔!”
“哎——”赵羡词认真道,“生意人,诚信当先,我既许你,就断然不会反悔!”
秦牧云就似嗔非嗔地看她一眼,心道,什么时候真的把这个人许给自己才好。整日有心无心都会说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自己却一无所知,真真恼人!
不过这话,还真是令人心动。直到回了水云居,秦牧云还在为这句话暗自欣喜。
赵羡词执她手下轿,秦牧云忽然说了句,“赵公子的手,确实过于温软细腻,令人爱不释手。”
“……”赵羡词沉默片刻,只是宠溺地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是何意。直到晚些时候,秦牧云拿来一双丝滑手套,送给了她。
赵羡词很高兴,“我原来怎么没想到!”
“这手套是天蚕丝织就,”秦牧云说,“哪怕是夏天,戴在手上也温凉,不会热。”
一听到“天蚕丝”,赵羡词顿了顿,“那……这个多少钱?”
秦牧云摇头,“不知道,这是有人送给我家的,我觉得好玩,就在出门时戴着。”只不过和赵羡词在一起的时候,秦牧云不愿意戴手套。她喜欢让赵羡词温软干燥的掌心牵着自己。
能送进秦家还被秦牧云留下的礼物,那价格不问也知道是轻易承受不起的。赵羡词有些犹豫,“是不是……太贵重了些?”
秦牧云眯了眯眼,“不想要?”
“不不不,”赵羡词生怕惹她生气,赶忙笑道,“只是觉得是云儿喜爱的东西,很贵重,所以要好好珍惜!”
秦牧云就哼了一声,“以后出门都要戴着。”她不是商量,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赵羡词都想笑了,瞧着秦牧云要变脸,忙拱手道,“是是是,云儿的命令,在下哪敢不从!以后出门必戴!”
赵羡词刻意一本正经打诨的模样,到底还是把秦牧云逗笑了,嗔道,“你看看你,一个姑娘家,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怎么,你不喜欢?”赵羡词上前抱住她手臂,又晃了晃手上的手套,“不喜欢,还把自己那么喜欢的小玩意送我?”
秦牧云伸手就去夺,“还我!我不送了!”
“晚了!”赵羡词忙塞到怀里,“到我手里可就是我的了!”
秦牧云抿嘴,忍着笑意道,“无赖呢你!”又说,“我也到你手里,难不成也是你的?”
“你要送自己,那我也要,”赵羡词跟她笑闹着,“求之不得呢!”
秦牧云啐了她一声,“我看你美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两人正闹着,莫晓星探个脑袋过来,咳了一声道,“那个……无意打扰,只是,晚晴叫你俩吃饭了。”
赵羡词顿了顿,“晚晴怎么不自己来?”
“她忙着给我师弟帮忙,说不想打扰你们打情骂俏,就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