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乐在其中。”
“我只是觉得,这世间的事儿,着实有趣的紧。”赵羡词说,“可见人的眼睛,有时候是靠不住的。”
秦牧云嗔她一眼,又问,“这都是你跟守青学的?”
“正是,”赵羡词说,“你不知道,守青还有一个哥哥,善口技,能学不同人的声音,听起来完全像不同的人一样!特别厉害!”
秦牧云忍不住扶额,“赵小姐,但凡您除了做生意外多出去走走,就能知道每个茶馆里都有这样的说书先生,不仅能学人声,连动物、植物乃至拍桌拔剑等乱七八糟的声音,都能学的惟妙惟肖!”
“竟有这样的奇人!”赵羡词惊道,“我都没有看过。”
秦牧云想了想,“你们南省好像确实很少见,不过扬城却有很多。大概因为扬城玩乐之风盛行,不比南省,要厚重许多。”说罢,执了赵羡词的手,“以后去了扬城,我带你去看。既然要定亲,无论如何你都要去拜见一下我母亲的。”
赵羡词就有点紧张,“万一伯母看出来,可怎么办?”
“我爹都看不出来,你觉得,我娘都看出来?”说罢,秦牧云就扫了一眼她胸前,“不过,以我之见,还是早点去的好。毕竟你今年十六,这般大的男子多半都有了喉结,天热时你不好遮掩。”
“正是这理,我原来都没想到这些。”赵羡词说,“谁曾想两三年过去,还会有这些变化。我也很愁这点,日后就算束胸,这喉结可怎么办!”
秦牧云就道,“你也不必太担心,实在不行,便定制专门高领衣裳,挡住咽喉。只是入夏后,再穿那样的衣服,就要委屈你了。”
赵羡词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不过还有一点要注意,”秦牧云说,“你年岁渐长,样貌也要有所变化。不然总扮成这个样子,别人也会生疑。而且,你不必刻意把脸涂黑,等福隆楼生意步入正轨,你便是白白净净,也依然有说服力。不然整日往脸上涂这些暗粉,太伤皮肤了。”
这也是赵羡词没想到的,不过她怕自己脸不黑会显得太过女气。
秦牧云无奈,“你就是黑着脸,南省不也照说你娘娘腔?这也没什么,与其做个黑脸娘娘腔,不如做个小白脸,好歹顺眼些。”
赵羡词听到这话,知她是打趣自己,便没好气的戳她脸颊,“什么话!”
秦牧云就戳了回去,两人于是笑闹起来。 很快船行到尽头,赵羡词朝秦牧云伸出手, “我们回家吧。”
秦牧云抿唇一笑, 右手放进她掌心, 一点也不避讳旁人的眼光。因只有她们两个人, 赵羡词又知道了秦牧云对雷守青心里有刺,就吩咐守青先回去休息, 她们坐轿回去。
因夜色渐深,等待多时的轿子早已在岸边翘首以待,她二人准备这就上轿回府。
刚把秦牧云送入轿中,赵羡词正要进时, 忽然看到不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
是那位自称赵润的人。
她略作迟疑, 立刻对秦牧云说, “我去找个人,你先回去!”说罢拔腿就上前追去。
秦牧云也不知道她要追谁, 正要喊,就看见前方街口秦知寒朝她走过来, 秦牧云只好停下动作,规规矩矩叫了声“爹”,待要下轿, 却被秦知寒拦住。
接下来,秦大人就上了轿子,又吩咐轿夫这就走。
秦牧云本想说要等赵羡词,可观察下她爹的神情,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只好按住话头。
果然走了一会儿,秦知寒笑道,“云儿,你可是决意要与赵康这小子好了?”
秦牧云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话,只道,“是,女儿非他不嫁。”
“嗯。”秦知寒应下,并未多做表示。
秦牧云反倒有些不安,“爹爹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没什么,既然他要做我的女婿,我总要问问你的心意。”秦知寒似闲聊一般问她,“你是怎么与他相识的?”
秦牧云就怔了下,又怕秦知寒看出端倪,略作思忖便道,“他曾在百宝楼做事,我在京中时,曾随嫂嫂去过几次,因惦记着母亲的病症,就想在百宝楼找个大夫,这才遇到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