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云红着脸啐道,“瞧瞧你,成什么样子!”
“在我娘子跟前,我想是什么样子就可以是什么样子!”说着,还颇有些自豪。
秦牧云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又拉了赵羡词的手,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细语调戏,“好娘子,你什么样都可爱的紧,为夫好生喜欢!”
赵羡词动作一僵,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才正襟危坐,“胡说,我是你夫君呢!”
“哦?夫君?”秦牧云眼皮都没抬,望着外面正在写字的女学生们,笑道,“谁是谁夫君,晚上见分晓。”
赵羡词噌地站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腰酸。
她哭笑不得,发现云儿自从成亲后,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眼见着又是一天过去,赵羡词准备等她一起回家。
两人在秦牧云的书房里时不时说着闲话,忽然听到敲门声。
秦牧云动动唇,“是魏青梅。”
魏青梅被送到藏书楼,已经快三个月了。
她一直在学堂里帮忙,因为也是知书达理的闺中小姐,近日甚至开始帮秦牧云教学生们写字。
因而可畏学堂都是女学生,所以平日里不允许外人进入。
不过正因为办的是女子学堂,反而常常吸引了一些不长眼的人来看热闹。
但可畏学堂是在官府登记过的,又有秦知寒派来的护卫坐镇,所以但凡有来捣乱的,无一不吃了苦头。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闹事。只有雷守青,每日按时送饭菜过来,添置生活用品这些事则由晚晴负责。
吃穿不愁,还可以专心读书,没人逼嫁也不被外界打扰,又有天仙一样的夫子,可畏学堂渐渐成了女学生们的世外桃源。大家读书习武的劲头就更足了。
魏青梅也没有出门,但可畏学堂也不是与世隔绝。雷守青或晚晴过来时,她常常要打听外面的情况,因而也知道杜家被为难的事。
这事儿有秦小姐和赵老板帮忙,她万分感激,却满心牵挂,忍耐再三,还是过来打探消息。
赵羡词稍微避了下,只有秦牧云单独见她,好生安慰一番,让她再耐心等待一阵。
魏青梅别无他法,只道,“劳烦先生费心,青梅感激不尽。”
待离去后,赵羡词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叹道,“现在情形不大好了。”
“你先别急,那两家要是不反击才叫人奇怪。”秦牧云安抚道,“明日,你尽管按我说的法子做,说不定有奇效。” 经历过前两个月民间疯狂热议之后,最近这一个月, 在魏杨两家明里暗里各种干涉下, 唱这出戏和曲子的几乎绝迹了。
眼见着民间对此事的关注度渐渐平息,官府终于再次抓了杜翰林父子,并且关押起来。
赵羡词本来无论如何都要救出他二人的, 但因为有自己的打算, 故而听秦牧云的话, 特地忍耐了两天,才再次来到趟牢房。
上次她来, 还是为了见罗瑶。
杜三酉看见她, 顿时大喜, “贤侄,你怎么来了!”
“杜伯伯,您受苦了。”
旁边杜翰林一看到他, 就立刻起身, 刚一动唇想要问, 却又憋了回去。他很担心魏青梅, 却知道此刻在牢里, 怕隔墙有耳,硬是憋红了眼, 什么也没说。
赵羡词朝他笑笑, “放心。”
简单二字足矣。
杜翰林松了口气,这才上前一步,扶着杜三酉道, “爹,您小心些。”
“我没事!见了贤侄,我高兴!”
这一遭牢房坐下来,杜三酉反倒和儿子关系融洽多了。
“杜伯伯,我正在想办法救你出去,您再委屈两日。”赵羡词言语恳切,倒让杜翰林长叹一声,“让贤侄操心了。”
然而,他话锋一转,却忍不住问,“听说赵家母子入京去了,府上都交给了贤侄?可是真事?”
赵羡词眼神微闪,心里愈发定了主意。毕竟,就算身在囹圄,也依然满心牵挂着赵家母子,要说杜三酉不关心赵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