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接到下人来报,对这个故事的开篇很是满意,让人陆续放出后面的事。此后,在宁王大队人马来到怀庆之前,王知府和赵举人的名声彻底的臭不可闻起来。有关于他们做下的恶毒之事,在整个怀庆府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有人把这段时间的天灾直接就盖在他们两人身上。
“都是这两人坏事做绝,又没人知道,老天爷看不过去,才降下灾祸的!”
“对,连老天爷都忍不住落泪,他们这两个畜生是怎么做得出的!”
“快别说了,人家官大,还有个王爷女婿做靠山,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敢真管啊。”
“我就不信,还真的没天理了?”反正各种传言是越传越烈,甚至衍生出许多同人文来,每天都在让阿鸾叹为观止,为了大家的想像力而叹服。谢二公子听得是目瞪口呆,“你当初的故事没有这个吧?”
阿鸾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这不是大家即兴再创作么。”
她满意,但是对于王、赵两家来说,那就是灾难。因为王知府和赵举人两个,这两个人都被整个怀庆府的百姓所排斥,平常路过赵府往门上或墙上吐口痰这都是常规操作,还有偷偷在半夜往赵府门上泼排|泄物的。赵家的下人,平常出门都得结伴,不然真容易被人拉到小|胡同里揍上一顿。
到是王知府住在府衙后宅,暂时没有被人骚扰。不过王家人也很郁闷,他们家出去买菜,都没有人肯卖给他们,出高价都不卖。现在整个王家,餐餐食粥,有点青菜都得省着吃,说不定那天就断了呢。
“夫君,咱们家的粮可是不怎么多了?”杨氏过来书房寻丈夫,她最近憔悴了许多,在家中青菜、肉类所存不多的情况下,连米、面都库存不足,再不想办法,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要不,咱们家的下人卖掉一些吧。”杨氏无奈的说。
相比杨氏,王知府老得更加的厉害,他本来就大病未愈,又耗费血心各种筹谋不成。如今,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脸上满是褶皱,身子也眍?了,整个人看着比之前老了十多岁。杨氏进来时,王知府正坐在圈椅里一筹莫展,就算是这样,听到妻子的话,他头一个反应就是:“不行。”。他做下的那些事情,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难逃府中下人的眼睛。之前,若不是河内县令哄了他家下人去现场认尸,他们家的名声也不至于这么坏,他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以至于被圈在家中束手无策。要是真像妻子说的那样,把家中的下人卖出去一部分,他敢保证,陆家就会派人把这些人都买走,然后从他们嘴里掏出各种证词。
虽然否定了妻子的建议,但是对于这种几乎人人喊打的情况,也让王知府十分绝望。他也知道,这些事肯定是有人牵头才能做出来,只不过他想不明白,陆长离都去阳武县了,那边的事情更多,他也腾不出手来算计他。而新来的谢二对怀庆府完全不熟,根本做不到如此精准的打击。所以,到底是谁在背地里下的黑手! 宁王车架到达怀庆府的时候, 居然有百姓自发聚集在一起,推一德高长者为主, 跪到他车前请愿,恳请早日处置王知府与赵举人,在解民怨天恨。
宁王有点懵, 民怨他懂, 可这个天恨是怎么回事?是说他爹恨王知府的意思么?
收到消息特意出城来接宁王的谢涵,因为要把自己这两天了解到的情况告之宁王,干脆就跟宁王坐了同一辆车, 打算边走边谈, 省得耽误时间。他看到宁王那张写满了问号的脸, 实在忍不住的哈哈哈大笑。
宁王见他笑得这么得意又张狂, 就明白他肯定知道是什么回事。他把身体往后靠了靠,让自己更舒服了些,好整以暇的摇着手中的折扇, 也不出声,就这么看着谢涵笑。直到把谢涵看得有点不大自,方才开口问道:“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我告诉你, 要说就好好的说,可不许你跟我卖关子。”
谢涵这回到挺老实,也没跟宁王多扯皮,便把他到了怀庆之后,亲眼见到的事、亲耳听到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跟宁王说了。末了还叹道:“我妹子好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孩子,那就是她的心尖尖, 王盛拿孩子造谣,我妹妹能饶了他。”来之前,谢涵也跟妹妹商量过了,到底要不要告诉宁王最近怀庆府所有的波澜背后都有她的手笔。要按谢涵的想法,最好还是别说,只跟宁王说这都是陆离的布置,省得宁王觉得妹妹心机太过,失却妇人的贤良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