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媛心情愉悦的走回自己的正院时,王家的两女花容失色的跑来求救:“王妃,求您救救阿珍吧,王府里的内侍总管刚刚派人把她抓了起来。”
谢媛神色谈漠的道:“四喜可是王爷身边的内侍,从来只听王爷一人的命令,我去了也没用。你们放心,估计是阿珍表妹做错了什么,王爷也只是想略作小惩,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来人……”
几个低眉顺目嬷嬷过来,“王妃。”
“我与王爷就要进宫,把她们送到客房去。”谢媛的声音淡淡的,神色也淡淡的,半点也看不出来,之前还曾与王家姐妹们谈笑风生的模样。
“王妃……”王家二女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谢媛居然这么绝情。只是还未来得急说话,就被人捂住嘴给拉了出去。
谢媛一面换衣服,一面道:“明天送她们回家,下次再来求见,也不必回我,随意找个人打发了就行。”呵呵,真以为她不知道她们都受了后院里那些贱|人的收买,来她这里挑拨离间么。也是她那段时间心情不大好,听听她们的奉承话,瞅瞅她们那又嫉又羡的眼神,就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是。”佩儿低低的应了一句。
谢媛自以为她今日的表现没人看到,却不知阿鸾已经暗暗生了疑心。刚刚谢媛自她身边过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谢媛上扬的唇角。皇后的弟弟和外甥兼女婿死掉,就这么值得谢媛高兴?她就对皇后的怨恨沉重到这种程度?阿鸾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最后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因为几年不见谢媛,又各种耳闻她的改变,所以有点过于神经质了?
陆离轻轻把妻子垂在脸旁的发丝顺到耳后,再把手指按在阿鸾蹙起的眉心,慢慢按|揉,温声问道:“在想什么,这般专注?”
阿鸾握住丈夫的手,自嘲的笑言:“我在反思我自己,是不是犯了人云亦云的毛病。”
陆离分开手指与阿鸾十指相扣,将掌中的纤细的柔荑送到唇边轻吻,漫不经心的道:“怎么?因为谢媛?”
“嗯。”阿鸾偎在丈夫怀里,仰头就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便有些调皮的伸手去捏他的喉结。她这会儿已经把谢媛暂时放到一边去了,左右后天他们就要起程往广州而去,此次外任最少也要三年。她与谢媛一南一北相隔千里,再次见面得好几年之后,到时候再来操心这些不迟。现在么,她还是多想想广州的美食,想想那些自从来到大秦后再也没有吃过的海鲜上好了。
陆离先是好脾气的任阿鸾在他身上捏捏|掐掐,后来实在忍不住痒意,又一次把那只调皮的小手握在手中,调笑道:“让我猜猜,你这会儿在想什么?”
“好呀。”
“猜中了有奖没?”
“有,有大奖。”
“可以先知道大奖是什么么?”
“阿辰呀,今天你可以抱着他睡一晚上。”阿鸾坐直身体,冲着陆离得意的眨眨眼,看着丈夫略显郁闷的表情,大笑出声。
陆离无奈的捏了捏她的下巴,“调皮……”
笑过闹过之后,阿鸾悄声问丈夫:“长离,你说尹家父子的死,会不会是尹家内斗所至?”
陆离心里转的想法与宁王差不多,主要怀疑对象都是放在了皇子们身上,现在听阿鸾这么说,他也轻声道:“为何这么说?”同时也在思考妻子提出来的这种可能。
“现在的将军府中,长房的尹老将军与二房的尹将军是同母所出,因为才一直分家未分府。家中传承长幼有序,两位尹将军的感情也一直很好,这次内斗可以暂时把二房刨除。”阿鸾一面回忆尹家的事,一面轻轻的道。
陆离道:“你的意思是嫡庶之争?”
阿鸾肯定的点了头,“对。你没发现尹鹏比皇后要少许多岁么?而且,圣人与皇后之间也算相敬如宾,何至于皇后膝下只有阳城公主一女,还是在皇后娘娘年近而立之时产下的。”
陆离自幼在江南长大,成年之后才进京赶考,梅清虽会跟弟子讲一讲京中各家的事情,但也只会重点讲一些世家中的值得关注的族长、继承人以及这些家族中优秀的人才,关于后宅私事根本就不会涉及。他一听妻子问的这几个问题,就知道肯定会涉及后宅阴私。说真的,这些关乎于各家后宅私事或者说后宅女眷之事,也只有像阿鸾这样也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女子才能知道。这些一般都是由母亲暗暗教给女儿,好让她们在将来自己当家主事后,与各家交往之中,避开那些可能结下仇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