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没动，依旧慵散，但眸光却从上到下，将面前的女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
“姜小姐这是？”
他终于出声，这才明白吕助理被他逼问时的支吾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
姜岑从请求吕助理帮她预约时间的那一瞬起，脑子里就想象到了此时的这副场景。
看着顾司衡姿态从容，眉眼带笑，她也笑吟吟的，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两步，优雅地在他对面坐下，随手将包包放在椅侧。
“顾总，别来无恙。”
她眨了眨眼，勾起唇角，将双臂交叠放在会议桌上，前倾身子，努力地露出自己最自信的肩颈线条。
顾司衡看破她意图，也极其配合地坐直身体，目光从她胸前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她妆容精致的小脸上。
“姜小姐以这种方式出场，要谈什么合作？”他问，然后调笑一般反问，“性冷淡改造计划？”
声音清凉，但含着丝丝缕缕入骨撩人的痒。
姜岑听着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怪异极了，差点没绷住，努力抿了抿唇角，“……是。”
顾司衡冷眼看她装腔，倒是觉得好玩极了，“姜小姐想改造谁？我？”
他专打直球，不按常理出牌，姜岑心里打好腹稿，准备给他介绍那个情侣综艺，乍听他这么说，一时有些接不住，只得开口：“……是。”
顾司衡顿时又笑一声，“抱歉，姜小姐恐怕对我有误解，我每年体检，身心健康，没有隐疾。”
说着，他学着她的样子，身体往前倾，刻意看向她胸前风光，目光饶有深意。
姜岑被他这么火辣辣地盯着，只觉得脸一下子烫了起来，就连胸前裸露的皮肤，都好像突然发热，微微泛粉。
她快要忍不住，想伸手挡在胸前的时候，他才戏谑开口：“打铁还需自身硬，姜小姐，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想要改造我……”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姜岑的眼，“第一步，恐怕你需要先加大一个cup。”
这话一出，姜岑有点发愣，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深层内涵。
顾司衡他竟然……他竟然……
她是B！B！标准尺码好吗？！
姜岑脸瞬间烫得灼人，愤愤地将吊带裙往上提了提，然后从包里掏出那份协议书，啪得一下拍在了顾司衡面前。
“顾总还是先看一看！”
声音里都染上羞愤，恨不得上前死命搓那狗男人的脸。
顾司衡见惯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伸手捏了那份文件，拿在手里，却不急着看，反而又凑到姜岑旁边，看她红透的耳根。
然后视线一转，在她勾人的唇色上扫过，“相比于装腔作势的淑女姿态，我还是更喜欢这么生动的你。”
姜岑更气了，恨恨地磨了磨牙。她好不容易扮扮淑女，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地否定。
她瞬间没力气了，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挺着的背瞬间软了下来，双腿也伸了出去，在桌子下面展开，丝毫不顾忌形象。
说实话，今天这一身装扮虽然好看，但却不舒适，就那双鞋，虽然咣咣咣地听着很厉害，但实在是不好走。她一路走到会议室，一直打着十二分的小心，总害怕摔个狗吃屎，淑女形象不保。
她腿不停动着，却找不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脚一晃，突然触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她一僵，迅速扫了顾司衡一眼，默默把腿往回收。顾司衡反应快，垂眸往桌底看了一眼，见自己裤脚还微微浮动着，顿时了然。
他重新靠回椅背，一边捏着文件翻动，一边用清淡的口气随意说着：“虽然淑女作派不合我喜好，但确实美艳，姜小姐不必自暴自弃。”
“……”
锤子的自暴自弃。
这下，姜岑真的要自暴自弃了，她一滞，想了想，她在顾司衡面前，也确实没有什么脸面了。